那陳孝恩和其夫人也是起身,走過那呆愣的司馬長纓和陳雨柔身邊之時,陳夫人還是不由得歎了一口氣。
每個女人的婚禮都是人生中極其重要的一件大事,即便陳雨柔心中所屬不是司馬長纓,但是婚禮遭遇這麼大的變故,想必她的心中也不會好受。
隻不過她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不能在女兒傷心之時盡到一個母親的責任,陳夫人心中不免有些愧疚。
但是在丈夫眼神的催促之下,夫婦兩人還是快走出了大廳,那禦劍而行的司馬益叔侄倆早已不見了蹤影,他們隻能跟著疾步而行的劉淼一行人向那個方向而去。
待陳孝恩夫婦離去之後,那一直呆立當場的司馬長纓才勉強從之前的震驚中緩過神來。
他伸手牽住陳雨柔那柔嫩的手掌,想要些安慰的話語,畢竟雖然他們還未完成全套禮儀,但是這婚禮也算舉行了一般,陳雨柔也算是他的半個妻子,這個時候也該展現一下大丈夫的氣概了。
不過陳雨柔卻是將手猛地抽回,掀掉頭上的大紅蓋頭,提起裙擺就往廳外跑去,目標正是之前眾人離去的方向。
她已經想通了,曾經的她一直是被父親當做與人交易籌碼一般為她安排著所有事情,無論是與那大晉王朝的現任皇帝訂立的協議還是這樁婚事,她都是無條件地服從父親的安排。
但是就在剛才,由於婚禮被毀而情緒低落的她始終沒有得到安慰,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她的父親始終隻是專注於自己的雄心壯誌,何嚐考慮過她的感受?既然如此,那她又為何要繼續去當那傀儡?
她要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愛自己最愛的人,現在,她就要扯斷父親綁在他手腳上的木偶線,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看著陳雨柔離去的身影,看著她臉上洋溢的笑容,司馬長纓知道她想要去找誰,想要做什麼。
真是個賤女人!司馬長纓想著,卻沒有追出去。
在相關人等都去得差不多之時,蛇眼男也從宴席上起身,整了整衣衫,來到了司馬長纓身前。
那些王府護衛見狀全都護在了司馬長纓身邊,今日變故太多,他們的神經都不由得完全緊繃了起來,即便是一絲風吹草動都能讓他們感到緊張,更何況這蛇眼男無論從相貌和行徑來看都很是可疑。
“你是誰?要幹什麼?”司馬長纓也是被之前阿木的衝撞嚇得不輕,現在被這麼一雙蛇眼盯著,不由得心中毛,聲音中流露著怯懦,哪裏還有往日氣度。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誰讓我來的。”蛇眼男微笑道,可這笑容越看卻越是膽寒。
“誰?誰讓你來的?”司馬長纓的聲音都有點哆嗦了。
“司馬長明。”
“好啊,我就知道這子沒安好心,居然裏通外賊,還想謀害兄長,真是反了他了!”司馬長纓神情激動的叫著,可緊接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雙目變得空洞無神,仿佛靈魂被抽空了一般,隨後撲通一身癱軟在地上,生機全無。
“真是聒噪!”
蛇眼男丟下這麼一句話之後也不在理會那幾個握著長刀瑟瑟抖的護衛,畢竟他的目的可不是血洗嵐山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