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夢夫人冷笑一聲,語帶嘲諷的反問:“師傅你在這裏不就是等著心夢來問嗎?今日心夢來了你就不必再拐彎抹角了,我的女兒還等著弄清一切去洪荒。”
心夢如同老母雞一般,張開雙臂保護著東方寧心。
她之所有如此執著於自己的命運,就是因為她不希望寧心和她一般,隻為天命而生。
天命之女又如何,她已按天命而活,她不希望她的女兒寧心也活在天命之中,最終為所謂的天命而死……
“心夢,你真的要知道嗎?哪怕會傷心?”蒼老的聲音尋問著,有著淡淡的疼惜之意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畢竟以師徒之名相處了數十年,怎麼可能一點感情也沒有……
“師傅,你明白心夢的性子,是就是,錯就錯,心夢寧可傷心也不要一份帶著目的感情。”
“既然如此,那麼心夢你聽著:當年師傅會收養不是意外,你是師傅尋了千年的人,隻有你才能生下天命之女;師傅收子硯為徒也是刻意安排,你們之間注定有緣無份。
當年,子硯是真的失去了記憶,是為師出的手,他忘了飄渺山發生的事情,忘了你,最後卻因為心中的執念娶了一個相似於你,一個與你有著同樣血脈的女子。”
“所以我和子硯都是為你口中的天命而生,師傅你對我子硯也隻有利用是嗎?”心夢問的犀利,隻有這樣才能讓她斷了對師傅的敬愛,對師門的忠誠。
蒼老的聲音略一遲緩便沉聲的回答:“是!”
“果然如此。”心夢聲音哀泣,但卻有一種全然放下的喜悅,緊接著心夢又再次道:
“師傅,你現在人在洪荒對嗎?你在等我的女兒他們去洪荒是嗎?”這才是心夢要問的重點,她自己的事情雖然想知道,但她早有答案了,問出來隻因為不死心呀……
“心夢,這就是你的目的?為你的女兒去洪荒做好準備,可是你忘了嗎?天命不可違……”蒼老的聲音反諷著。
“我隻信我命由我不由天,師傅說吧,你是不是在洪荒,你是不是在等我的女兒他們去洪荒?”心夢的咄咄逼人讓人招架不住。
“是又如何?”
“這樣就可以了。”心夢轉身就往外走,卻在踏出木屋的那一刻停了下來,轉身回視木屋,嘴角揚起一抹冷酷的笑:
“師傅,我命由我不由天,你在洪荒等著,我的女兒很快就會去洪荒殺你,我就不信你死了還能再搗亂。”
是的,心夢隻要確定她的師傅是不是真的死了,如果真的死了那麼前塵往事都是過眼雲煙,可如果她的師傅沒死,如她所想真的在洪荒等著寧心和天傲去,那麼她就要先下手為強了,為了女兒她可以背棄隻會利用她的師傅,要她師傅的命。
“心夢,你詐我?”蒼老的聲音無著無法抑製的憤怒。
“師傅,你利用心夢,心夢不過詐一回罷了。”心夢夫人不以為意,師傅無情她心夢何必有義。
“心夢,你這是要教唆你的女兒欺師滅祖嗎?”
“師傅,你應該明白心夢的性子,今天之所以來這飄渺山就是為前塵往事做一個了斷,當你養育我是為別有目的,你以為我還能叫你一句師傅嗎?叫你一句師傅是因為我還沒有踏出這間木屋,走出去後,心夢隻是心夢……”柳心夢的聲音份外冷淡,純粹就是對一個陌生的人的語氣。
“柳大師,床上那玄鐵木盒是師傅留給子硯的東西吧,現在給寧心吧,我想她最有資格繼承子硯的一切。”心夢的眼裏閃過一抹狡黠的笑。
“好……”柳雲龍還未從心夢對他的打擊中恢複過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
“雲龍,不許給她。”蒼老的聲音威嚴十足,隱隱還有著幾分擔心與害怕。
心夢不以為意的冷笑:“寧心,自己動手去拿吧,在洪荒也許我師傅是個人物,可在中州卻是我們的天下,拿著那把兵器,他日記得用這把兵器殺了我師傅,替我和子硯報仇。”
“柳心夢,你這隻白眼狼。”蒼老的聲音氣急敗壞,恨不得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