謎,我是謎(1 / 2)

“江邊的柳綠了又紅,湖裏的水青了又白。又是一年了!”

“柳怎麼會紅,水怎麼會白呢?小姐又在說些有的沒的了!”紅衣女子微有不悅,嘟起雙唇,斜瞪著旁邊白衣女子。那女子銀裝素裹,體態風流,臉上那塊白紗更是給人無盡的遐想,女子斜臥在太師椅上,手裏的紈扇,有一搭沒一搭地扇著。對於紅衣丫頭的怒目嗔視,白衣女子不以為意,反而拿起旁邊的碧玉杯把玩起來,半響,才輕起朱唇道,“看它是紅便紅,說它白便白。朱兒你又何必執著於它本身呢?”白衣女子將杯的白玉葡萄酒一飲而盡,隨手放下酒杯,微閉眼眸,獨自養神去了。

那個名喚朱兒的紅衣丫頭,正沉醉於白衣女子那一連串的動作,兀自驚歎,‘小姐便是小姐,真不愧是廊西第一美女,隨便那麼一個小動作,都那麼美’

“朱兒,我看見你的口水了”白衣女子依舊閉幕養神,隻是不冷不熱拋出了那麼一句話,而這句話恰好讓朱兒的臉和她衣服一樣紅。“小姐!你沒正經!也不怕日後別人恥笑了去,丟了你第一美人的名號”女子雖麵遮白紗,但依舊看得出眼裏的絲絲笑意,“罷了,罷了,不取笑你便是,你去廚房看看碧璽在忙乎些什麼。”

“是”朱兒雀躍地退了下去。

“你們也不必守候在這裏了,退下吧。”白衣女子緩緩向身後的四個次等丫鬟吩咐道,四個丫鬟均行禮告退,按著次序退了下去,“不愧是大戶人家,就連丫鬟都訓練有素”白衣女子喃喃自語,“一年了…….一年,阿彬你應該幸福了吧。”白衣女子眉間的淡然退了下去,多了絲掙紮與不安。一年前。

‘你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你要等的人在千萬年前。’

耳邊不停重複這句話,心髒傳來陣陣絞痛,臉部因蒼白而顯得有些扭曲。我惶恐地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象牙色的堆雲婚紗,上麵布滿了零星的鑽石,十三米長的頭紗象征一生。我今天便要嫁人了。

‘戀兮,準備好的了嗎?吳彬在等你。’伴娘推開休息室的門,輕輕說道。看見她蒼白的臉,伴娘輕笑,走到她身後,輕摟她的肩,‘別緊張,阿彬是個不可多得的人。來吧,我們走。’池戀兮默默跟在伴娘身後,腦袋裏很亂,一直重複那個相士的話。到了教堂門口,我看見了父親,父親看著我微笑,眼裏多了些不舍。我伸手挽住父親,仍然默默走著,我知道這條路的盡頭,有個人在等我,我們會在天主的麵前起誓,直至死亡才能分開。父親將我的手交給即將成為我丈夫的人,我抬起頭望著眼前的男子,這是我丈夫,日本仙台大學畢業的高材生,祖上世代為宮廷禦醫。優渥的家境,高深的學曆,俊逸的麵容,溫雅的談吐,這就是我丈夫。可是為什麼呢?為什麼怎麼努力也不愛他呢?

‘戀兮,發什麼呆?快回答啊。’吳彬輕輕摟她的腰,這個親昵的動作驚醒了沉溺在自己思想中的我

‘什麼?’我抬頭迷茫地看著他,吳彬輕笑,寵溺地刮了一下我的鼻頭。然後示意神父再念一下誓詞

‘池戀兮小姐,你願意嫁吳彬先生為妻嗎?無論貧窮、富貴、健康、疾病你們都會在一起,直至死亡才能將你們分開。你願意嗎?’神父緊緊盯住我,吳彬溫柔地盯住她,所有人期盼地盯著我,都在等我說出那三個字,然後完成這個神聖的儀式。

我抬頭看著耶穌的神像,不做回答,眼神迷離。所有人都屏住呼吸,教堂靜得可以聽見針落地的聲音。

‘我要回去。’良久,我打破這令人尷尬的安靜。

‘回去?我們婚禮舉行完了就回家。’吳彬溫柔地握緊我的手,我放開他的手,手上的白玫瑰掉了一地,我轉身飛快地向了教堂的門口奔去,不理會所有人的呼喊,我跑著,仿佛一雙溫柔的手就在前麵等我。就在我跑出教堂的一霎那,一道閃電飛快將我吞噬,我還來不及尖叫,便直直地到下。最後的意識裏,隻剩下吳彬悲痛欲絕的呼喚。“啊----”女子掙紮著醒來,額上滲滿了冷汗。環顧四周,下人們都下去了,朱兒還沒回來,陽光淡淡地灑滿了整個湖麵,湖邊的柳枝隨著清風蕩漾著。女子怔怔地看著柳枝,又是夢…….一年了…….女子站起身來,走到湖邊,平靜看著湖麵,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