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顧宏業在家姊和外甥催促下,就立刻穿街過巷地來到元帥府。大轎一到府門前,就拜貼求見。皇甫敬一聞顧公求見,即請貴客入客堂:“本帥不知老先生來駕臨,有失遠迎,望求恕罪。”
顧宏業連忙說道:“勞煩元帥親迎,愧不敢當。”
當下兩人就入內堂,將軍連忙吩咐備茶。茶畢,皇甫敬問道:“不知老大人親臨,有何要事?”
顧公答道:“無事不敢輕造帥府,隻因舍甥劉奎璧前與令郎在孟府比箭求親,不料一箭失手,為此姻緣未就。今聞令千金才貌雙全,欲求令媛與舍甥結為秦晉之好。若論舍甥,雖不及令郎,也是文武雙全。伏望大人成全,好侍老夫回複家姊。”
皇甫敬聞言,滿心焦慮:“劉門公子雖然亦非俗,但他父為人太自驕又奢華。長華本來就是非凡女,怎可輕意許婚。如今顧公又來說合,如何回複。”皇甫敬低頭一想,說道:“承蒙老大人錯愛,小女能與令甥結緣,實為一韜美事,可惜小女福薄,自幼已有婚配,但望老大人恕罪。
顧宏業即問道:“未知令愛許於何家,願聞姓名。”
皇甫敬笑笑答道:“所許之家乃故鄉富戶,並無出仕,雖說姓名,老先生亦不相識,幸勿見怪。”
顧宏業深知此乃是推托之言,閑話數句後,隻好辭別皇甫敬,掃興而歸。
由於顧公深感無顏到劉府,所以等到次日才去回複。顧宏業一入劉府,隻見家姊與甥兒皆在內堂。未等顧公品茶,劉太郡就問及求親之事:“勞煩胞弟前去說親,未知將軍是答應允?”
顧宏業怒氣衝衝說道:“可恨皇甫敬這匹夫,托故推辭,詐言許婚。”將求親一事盡道說明。
夫人一聞,不由拍案高聲痛罵:“他皇甫家好生尊貴啊,頭一次,奪去宮袍。這一次,又拒絕結親之事,我夫現乃公候爵主,難道我兒不及他人,實可惱,真可惡。罷了,這正是他家千金無福份,不能享受榮華與富貴。奎兒,今後親事莫煩憂,隻侍為娘一本奏章上表,哪怕沒富貴千金,稀罕什麽尚書及總督。”
奎璧聞言微微笑,但返回書房後就大發雷霆,咬牙恨齒:“我好恨呀,昔日奪袍一事,雖被奪去尚書女,怒氣也可漸漸消,怎知今日又遭拒親,怎叫人不怒火衝天。好!皇甫少華,我劉奎璧與爾誓不兩立,所謂一山不能藏二虎,昆明不容兩英雄,今必想一計策加害於你。好讓我,劉奎璧,良緣好娶孟嬋娟。”
劉奎璧思好計某後,就佯裝好人,前到元帥府與少華修好。此後兩人經常一同飲酒,奎璧更裝成一片殷勤,對說姻親一事更從不提起。皇甫少華是光明磊落的忠義君子,加上劉奎璧有心謀害,假意小心,和顏悅色。少華竟將假意當成真,對他十分欽敬,相待如同親兄弟。
不過皇甫千金卻心有懷疑,經常勸諭胞弟:“少華,你要好生提防劉奎璧,昔日孟府比箭,失袍即變麵,定是無量之輩,後來他母舅前來議親,爹爹推辭,他必更加怨恨。現今經常邀請你練武,恐有奸詐。”
皇甫少華連叫胞姊放心:“他與我本是相交好友,隻因失去孟氏姻緣,一時不悅。現今事過境遷,與我修好,別無他意,姊姊不必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