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不語,月輝照清寒。燭光氤氳,閃得人心也一般捉摸不定。淒皇雪怔怔地坐在桌邊,默默的看著窗外那片月色,想著自己的心事。
房外的人兒躊躇再三,一咬牙還是敲起門來。“是姐姐麼,快進來。”
“閑著無事做了幾隻點心,看你房裏亮著,索性送過來讓你嚐嚐鮮。”蘭若的點心絕對是美味,皮還是那麼薄,肉還是那麼多,香味還是那麼濃,隻是這個頭,嘿嘿,忒是大了點。“加了愛心的點心果然不隻是一點心意咯!嗬嗬,小妹好有福氣啊!”淒皇雪捧著大個的點心,笑得眼睛都彎了,實在有趣!嗬嗬··
蘭若臉紅了:“你要是不想吃就別吃了!”雪兒忙不迭霸住這一盤香噴噴的點心,杜絕惱羞之人染指。“誰說我不吃,姐姐的絕世點心豈能錯過!隻是這點心忒是漂亮,我想先瞅瞅清楚了再開動。畢竟是姐姐一番心意啊,嗬嗬。”燦若雲霞的嬌顏這下子真的可以煮雞蛋了。蘭若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整個一促狹鬼,盡拿我開心。”聞言雪兒笑得更開懷了。
“這麼晚了,姐姐找我恐怕不是送點心這麼簡單吧?”大家都是冰雪人兒,自然懂得幾分心思。“雪兒,我們相處不過幾天,可姐姐當真拿你當妹子疼。聰慧如你,必定也知道我們三人來曆不俗。雖說防人之心不可無,但姐姐相信自己的眼睛,我們明著說,到時怎麼樣,你自己拿主意。”雪兒握住蘭若的手,淚光隱隱,這份愛護之情足以暖人心田咯。
“姐姐對我如此真意,妹子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不如把兩位兄長一並叫來,我有一個很長的故事要講。”
“不用請了,我來也!”猛聽得窗外一聲笑,原來還有兩個守窗待兔的人。“哥哥,聽人家講私房話,你不厚道哦!”無傷大搖大擺坐了下來,甚是莊重:“非也,非也。我是聽到有公房話才進來的。”隨手拈起點心就往嘴裏塞。
蘭若狠狠剮了他一記,"臭小子,就你呀,沒個正型!”“人生得意需盡歡,在下我不好正是無點心不歡之輩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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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信任支撐著我,幾度落淚之餘,斷斷續續講完嘔心瀝血的往事。“可憐的雪兒,你受苦了!”蘭若泛著淚光的眼眸和緊攥著我的手,讓我重溫家的感覺。相交於散鼎哥哥疼惜的目光,顯然無傷哥哥更要憤慨一些。他拍案而起,怒氣衝天,貌似要噴出火來般:“這小子也忒孬!女人麼,天生是用來愛的,疼的,是用來保護的!男人要是做不到,幹脆抹脖子算了!衝著妹子你受的這麼多委屈,我真想把那廝給裂了我!”無傷咬牙切齒的模樣,醜的可以,卻分外溫暖了我這顆冰冷的心。淚珠滾燙地滑落,滴進心田,終於重回一絲暖意。
這麼多年的自我放逐,家不得回,人不能思,物不忍睹,痛不能醫。心的裂縫越來越大,囚在深處的野獸開始複蘇,它冷冷的笑著旁觀,它在等,等痛漫過臨界點,衍生出恨時,它就要開始肆虐,狠狠的回報天地間的一切。我控製不了它,所以一昧的逃,天界與他,東天和家人,一個也不能回,一人也不能見,我獨自壓抑著痛楚,我獨自彷徨在陌生的地域,放縱自己,放縱情緒,放縱著那隻野獸。所以,因果循環,恨更加深,野獸笑的更猖狂了!
心酸的往事訴盡,更多的不甘和怨恨還在醞釀之中。
值得感激的是兄姐們用他們的憐愛無私包容著我,給了我在魔界的另一種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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