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行人出了房間,隻剩蘭秀、珍喜和景婉、周氏四人。景婉在出事時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句話,見人們都走了,景婉讓蘭秀和珍喜去門外守著,這才坐到床頭,一臉難過的看著周氏。
“娘,你這樣做值嗎?”
周氏的臉上一掃之前的憂傷,露出了怨恨。她在做這事情之前,一直在問自己值不值,最後得出的結果是值的。她賭的就是景鬆陽對子嗣的渴望,事實證明,她賭對了。
“今天你也看到了,這樣做是值的。至少,徐氏被我打壓了。禁足半年,半年的時間,足以讓很多事情改變。十幾年了,我終於也成功了一次。”
她與徐氏同日納入丞相府,徐氏乃前朝大將軍的女兒,自然是比她這個小小知府的女兒地位要高些,進府後,徐氏耍弄手段盡得景鬆陽的寵愛。一年之後,便生下了一個女兒。這樣一來,徐氏的地位更是上了一層。直到丞相夫人,也就是景惜的娘親去世後,徐氏更是如日中天。
而她,十幾年了,還隻是當年的模樣,這讓她如何忍得下這口氣。
“娘,如果十月之後,你一舉得男,那時府裏的地位誰人還能及你。你這樣做,隻是一時的打壓了徐徐氏,如果半年之後,她又使什麼手段翻了身,那可是得不償失呀。”
景婉實在是不明白娘親為何要走這步棋?隻要生下了孩子,還怕不得到想要的嗎?
周氏苦澀一笑,她哪能生下那孩子,若是日後東窗事發,後果不是今日可料到的。今日,她借此機會能除掉徐氏最好,現在,老爺如此決定,對於她來說,也差不多了。這個未出世的孩子,他不該存在。能利用他幫自己一把,也是他的命。麵對女兒的質疑,她搖搖頭,躺下了,閉著眼睛,不再說話。
景婉見狀,隻得歎息一聲,幫她掖好了被子,也出了門。
惜心閣。
景惜從風荷院一出來,腦子裏一直想著那個府醫劉勝的態度,還有周氏眼神的閃躲。還有,周氏的孩子真的是因為吃壞了東西而小產的麼?徐氏就算再不喜歡周氏,但她在禁足期間,又怎麼會讓李福去害別人的孩子?這件事,總覺得這其中有一些蹊蹺。
不是她要多管閑事,但目前由她當家,出現了不明不白的事情,自是要查清楚的。
她喚來若雲:“你去查查府醫劉勝的來曆。一定要小心。”
若雲雖不明,但也不多問。
八月,入秋多日。景惜坐在石凳上,單手撐著腦袋,聞著遠處飄來的陣陣桂花香,簡直就是一大享受。在這樣無汙染的純淨空氣中嗅著迷人的芳香,是前世無法能體會的。
忍不住來了詩興,“桂子月中落,天香雲外飄。”
嘖嘖,宋之問的這兩句,果然是能夠用來吟誦現在的氣氛呀。景惜心裏不禁對那些古代詩人豎起了大拇指。
“姐姐真是好興致,竟能作出這麼美好的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