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寒來後,七槿的地位便日益退讓。不僅從自己的房間裏被離寒趕出來,而且出席宴會的資格也被他取代。
七槿躺在床上,直直的看著天花板。胸口那道傷口還是沒有痊愈,尤其是經過上次離寒放肆的肆虐後。她緩緩的將手放在傷口上,不由得又想到了與西索的一戰。
那是不久以前。
七槿睜開眼時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了一張有點硬邦邦感覺的木床上。坐在旁邊的婦人見到七槿醒來,立刻起身拿起桌子上的水:“你終於醒了?”
七槿打量著房間,努力的回想自己怎麼會在這裏,倒是婦人見了七槿迷惑的樣子忙解釋道:“先喝口水吧。我是在荒漠裏發現你的。那天我與丈夫剛好經商從沙漠回來,見到你昏倒在那兒……”
不對。
七槿蹙眉。她記得那張圖紙上明明寫上了秘道的危險,而且她還有一段時間處在了昏迷狀態,能從那條水路逃出來,她自己也是不敢置信的。那麼,在她昏迷的時候,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
“不要胡思亂想了,你的身體很虛弱,需要好好的休息一下。”婦人見七槿沒有想喝水的意思,便放下水杯,和藹的和七槿說話。
“嗯。”七槿含糊的說了一聲,便又在床上躺下,閉目冥想。罷了。在這兒休養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七槿的身體已有起色。
“槿兒,你乖乖留在這兒,我和你爸爸出去買點東西。”婦人含笑摸摸七槿的頭,而後拿起挎包,和男人一同出去了。
七槿看著門在她眼前關上,眼神在一瞬間有些迷惘。
婦人與男人都是經商之人,沒有兒女。在照顧了七槿多天後,他們便提出想收留七槿作為他們的女兒。七槿那時不知道怎麼了,便一口答應下來,沒有多想。
也許,是想逃避。不想去麵對家族的爭奪繼承權,不想麵對那一張張冷嘲熱諷的臉,不想回想起過去……
七槿自嘲的笑笑,複而躺在床上。是什麼時候變的呢。從以前的,單純的想要在這個世界活下去,而後逐漸演變成自己不擇手段的想要爭名奪利,一手操縱這個世界的平衡,冷眼看別人自相殘殺。
為什麼現在卻又想淡出世事,隻想平平淡淡的過完自己餘下的生命?
才短短的幾個月時間,她便厭倦了麼?真是反複無常啊。
七槿起身下床走到窗邊,仰望一窗月色。柔柔的月光,卻顯得有些清冷。她感到喉嚨有些幹渴,便依著月光拿起水杯。水杯卻從她手中滑落,摔在地上,玻璃四濺。
她便有了不好的預感。
“誰在那裏?”七槿淡淡的開口,心裏已了然幾分。
“嗬嗬,小果實還是那樣反應冷淡啊,真叫人傷心。”角落裏,一個人走了出來。
七槿微微眯起眼睛。是西索。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小果實身上的香味叫人聞過一次後便再也忘不了。”西索勾起嘴角,手中拿著婦人那枚純銀的戒指。
啊啊,他們死了嗎。七槿心中有些許遺憾。看來自己這份想平凡過日子的念頭是被西索毀了,再也實現不了了。
亦或者,可以說,西索的舉動讓她意識到,遲早有一天,有人同樣會毀了她這種想法。
“你找我有什麼事情呢?”七槿恢複冷漠,直直的看著西索,麵無表情。
“和伊爾米的表情倒是一模一樣呢。”西索利索的射出幾張撲克牌,被七槿設置的空氣圍起來的牆隔開。
“伊爾米告訴你什麼了?”七槿知道自己不應該去懷疑伊爾米,但沒辦法。世界就是這樣,人就是這樣,總會為了自身的利益而去傷害別人、懷疑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