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後的一個早晨.
“大哥,你的臉……”一大早就跑來書房裏的南宮蕨指著他大哥的臉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的臉怎麼了?是不是很難看?”這幾天,他按師父說的每天早晚各擦一次,剛開始的兩天,臉上奇癢無比,接著就開始脫皮.他一直沒照鏡子,所以不知道現在的自己成什麼樣子了.
“你臉上的傷全好了,肯定是你師父的藥在起作用.”他大哥真是認了個好師父.“是嗎?”他摸摸臉,感覺比先前光滑多了,心裏卻並沒多大欣喜,臉好不好,他已經不在乎了.
傍晚十分,一抹綠色的人影在南宮府門口猶豫徘徊,引起了管家福伯的注意,他上前問道:“這位小姐,你是要找人嗎?”
她本來是要回答“是的”,但轉念一想,不如作弄作弄這南宮府的某個人,答道:“不是的,我想問你們這兒招丫鬟嗎?”
“你想做丫鬟?”福伯上下打量著她,這麼漂亮的女子,難不成隻想做個南宮府的丫鬟,這豈不是太奇怪了?
“是啊,本來我也不想的,但今年家鄉鬧洪水,我成了個孤兒,為了填飽肚子,養我的弟弟妹妹就隻好後著臉皮來貴府找份工作了.”她把自己說得身世淒慘,又故作傷心狀,用衣袖擦了擦眼睛.
“那讓我想想,還有什麼缺人手的地方,對於她的身世,福伯打心底裏同情.想了一會,他開口道:“除了大少爺身邊缺個丫鬟,好象再沒了,但大少爺性情有些孤僻,不好相處,你願意嗎?”
嗬嗬,這正是她想要的,她心裏一陣欣喜,臉上表情不變,含蓄地點點頭.
“那好,你隨我來吧.”
走過那再也熟悉不過的小路、竹林,蘇緹瓔的心竟有些緊張地跳動著.昨天夜裏,她在語涵的支持下去了那個公園,靈婆早就來了,用六顆不同顏色的靈珠加上她先前的那一顆紫色的排成一個七星陣.她站在陣裏麵,靈婆默默念了一通話後,七顆靈珠齊放異彩,與月亮的白光組成一道中空的屏障,然後她就迷迷糊糊了.醒來時是在長安城外的一間小木屋裏,床上擺著的就是她此刻穿在身上的淡綠色綢裙,她想那應該是靈婆安排好的,沒有過於驚訝.天一亮,她就趁早趕了來,卻在南宮府前猶豫不決,擔心萬一南宮蘄不認她怎麼辦.現在好了,她先以丫鬟的身份見他,看她是否能認出她來,如果、萬一、實在認不出來,那她給南宮蘄當一輩子丫鬟好了,她帶著賭氣的味道作出決定.
“到了,你先在外麵等著,我去通報一聲”福伯交代道,隨即又想起什麼似的,對她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蘇緹瓔想了一下答道:“蘇愛.”
福伯點點頭,進去通報.
“我不需要.”南宮蘄聽了福伯的話後,隻回了這一句便不再開口.倒是南宮蕨聽到來者是個漂亮的丫頭,又見福伯一臉為難的樣子,開口道:“你先把那名叫蘇愛的女子帶過來看看再決定也不遲啊.
福伯依話把人帶了進來.蘇緹瓔一眼便望向了南宮蘄,眼神裏含著癡,卻在下一秒迅速收回,“你不是少蘄!”她瞪大了眼睛,完全忘了要捉弄南宮蘄的事.怎麼回事?雖然對方有點像,但眼前這張格外俊朗的臉與少蘄明顯不同.
南宮蘄聽到少蘄兩個字時,身體一僵,會這麼叫他的惟有緹瓔一人,但是會是她嗎?他眼睛定定地朝她望去,想找出點和畫像相似的地方,然畫像與真人相差太多了,他失望,但還是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怎麼知道少蘄?我隻告訴過一個女人.”
看他那眼神,她竟有些不敢說出真相,吞吞吐吐道:“我……我瞎猜的.”
“是嗎?”他又一次打量她,一股似熟悉而又非熟悉的感覺向他襲來,他蹙起眉頭,在心裏反複念著:蘇愛、蘇愛、索愛?索愛!對了,索愛!他眼睛頓時一亮,手不自覺地抓住她的雙肩:“你是緹瓔對不對?”
她微微張嘴,有些不敢置信“你……怎麼知道?”難道他真的是少蘄?
“你果真是!”得到肯定,他毫不猶豫地緊抱她入懷,仿佛要把她揉碎在身體裏一般.
一旁弄不清楚狀況的南宮蘄和福伯早就看傻了眼,他們不明白南宮蘄怎麼會和一個剛來的小丫頭扯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