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維,起床了!”
誰在叫我?
“程維,程維!快點兒起床,趕緊的!”
這聲音……小夏?是小夏!
怎麼會呢?我剛才是在做夢?從美工尺到天罰,閻羅王,凱姆,全部都是一場夢?
不對,小夏早就不在了,我又怎麼可能聽到他的聲音呢?
“程維!快點啊,等你踢球兒呢,就缺你了,大家夥兒都等你呢!快起來!”
是小夏的聲音……我確定。
感覺到有人拉我的胳膊,小夏每次叫我起床,就會先拉我的胳膊,如果我繼續睡,他就會來咯吱我,我怕癢,肯定馬上就會翻身下床。
可,小夏確確實實已經不在了,這才是夢。
那麼剛才我所經曆的就是真實的?
凱姆?
嗯。
緩緩睜開眼,果然……凱姆是真的,我已經死了,不是夢境,而是事實。
本來漆黑一片的坑窪地麵,此刻遍布焦黑的殘骸,仍有少量未經冷卻的熔岩在地表裂縫間發出暗紅色的光。
天空一片蔚藍,熾熱的地麵蒸騰起片片看似柳絮的白灰,微風吹過,我感受到的隻有熱浪,灼烤著我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人呢?剛才這裏不是在打仗麼?人都哪兒去了?
死了。
啊?
凱姆沒有再回答,我服從大腦的指揮,邁開雙腳向前,跳過前方充斥著岩漿的地縫。凱姆似乎是知道方向,認識路的,那麼按他的意識走下去應該沒錯。
我這是怎麼了……
閻羅王說過,思維以及性格都會隨著凱姆改變,現在,我相信了,腦子裏想事兒都以一種陌生的方式,自己跟自己說話都是莫名其妙的口吻,搞嘛啊?
媽的!盡管相信我也不認這個邪!小爺我不刨根問底那還是我麼?這麼迷迷糊糊下去可不是我的風格!
凱姆,咱倆得談談。
凱姆?聽見麼?我知道你能聽見,別裝~
凱姆?凱姆!
得,人家不搭理我,看來我還真是不太招人待見。
一路走,一路看,哪兒都一樣,死灰一片。走過平原,穿過山穀,前麵是死路啊……凱姆這到底是要去哪兒?
正踅摸著,我就動手了,兩刀下去,擋路的大石塊兒崩裂開,原來,後麵兒還有路。
又走了約莫十來分鍾,我看見一扇大門橫在兩山之間,這扇門散發著幽藍的色澤,漂亮!可這東西能打開麼?
我這操心真多餘,走到門口,我跟著凱姆的意思,抓起胸前一裝飾物,可能是項鏈兒什麼的,往門前那麼一亮。
門開了。
“喂,快看,又是一個活的!”
門裏麵兒站著幾個之前戰鬥中看見的士兵,後麵兒的長椅上還坐著幾個相同打扮的,看上去都負了傷。
倆士兵看見我進來,一溜小跑奔到我麵前。
“你沒事?真的沒事?你是——”
士兵a抓著我看看胳膊看看腿之後拖一長音,我知道他是問我,可我該怎麼回答呢?
“十七隊隊長,凱姆&8226;亞格納。”
你幹嗎不介紹我?我叫程維,現在可是你這具軀體的宿主。
我腦子裏給凱姆傳遞過去,示意他別忽略我的存在。
但是,他還是沒搭理我,這人夠牛逼的。
幾個士兵客客氣氣把我讓到一輛奇形怪狀的戰車裏,這戰車,外部構造看上去類似一臥倒的火箭發射器,內部類似於地鐵車廂,還有雅座兒,軟的。
戰車門關上之後,車子啟動,窗外的景物以極快的速度掠過我的視線,我又明白一點,這個世界裏,開車不限速。
跟我對麵兒坐著的倆傷員,從我進來到現在,就一直在竊竊私語,凱姆那意思是不搭理他們,我好像還真擰不過他,隻能老老實實呆著。
“喂?你是十七隊隊長?你的隊員全軍覆滅?”
我抬了抬眼皮,給他倆一白眼兒。
“我看,你根本就是個逃兵!天罰過後非死即傷,你怎麼可能毫發無損?我不相信!”
“愛信不信。”
這句話絕對不是我的意思,是凱姆回的,不得不說,回的漂亮!
其實我也是這想法,你倆哪塊兒地裏哪根蔥啊?跟我較勁?哪兒涼快兒哪兒呆著去吧,小爺不奉陪。
嘿嘿,對吧,凱姆?
……
囧……他又沒理我。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