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樣的道理。
說不定身體和內心深處已經開始腐朽了。
就是因為了解這點,凱姆又起身繼續撞擊鐵欄杆。
但在怎麼撞,鐵欄杆也不會壞。
雖然凱姆知道不可能逃得出去,
但是他還是持續不斷地撞擊。
非作不可。
當身體撞擊鐵欄杆的瞬間,一股短暫卻真實的微風清拂過臉頰,雖然不察覺,不過停滯的空氣的確動了起來。隻有這樣的觸感才能讓凱姆感覺到時間的流動。
獄卒臉色大變地跑了過來。
原本隻有牆壁的地方,現在竟然可以看得到人。光是這樣,就讓凱姆鬆了口氣。不過獄卒應該不會了解凱姆的用意吧。
「8號關禁閉!讓你在裏麵好好冷靜三天!」
獄卒可能想破頭也猜不出,凱姆聽到這道命令時為什麼嘴角會揚起一抹微笑。
環境不一樣了。時間又開始流動了。這還不值得高興嗎?哈哈!
凱母的雙手被綁在背後、戴上腳鐐,前往禁閉室。
「8號!有什麼好笑的!」
「不準笑!否則加重處罰!」
雖然收到警告,凱姆仍然笑個不停,
而且還笑得更大聲。
把胸中的空氣都換了以後,腐朽的氣味就會消失了吧。
還是根本來不及,身心早就已經腐朽了呢?
刑期到底還有多久?
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還來的及嗎?
在一切腐朽前...
單人牢房的「一個人」,會變成像士兵清敵軍遺體時所稱呼的「一具屍體」嗎?
痛苦難耐。
胸口沈重的鬱悶感,把凱姆從夢境拉回現實。
在遙遠、遙遠、遙遠的過去...我曾經待過監獄嗎?
凱姆在半夢半醒間想著。
是反覆重現的夢境...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惡夢。
不過每當清醒後仔細回想,卻完全想不起夢中的情形。唯一可以確定的是,每次都是一樣的獄卒和監獄。
我真的經曆過那些事嗎?
那到底...是怎麼發生的?又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呢?
一無所知。
每次清醒之後,凱姆嚐試回答自己在半夢半醒間所想起的問題,卻完全沒有答案。
唯一記得的是每次汗流浹背、氣喘籲籲地尖叫著醒來時,那種可怕的記憶。
現在也是...
「...我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呢...」
凱姆喃喃自語,拚命回想著留存在腦海裏,那些夢境的殘光片影。
現在也是...
...我到底有著什麼樣的過去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