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著鼻子,把白酒灌進嘴巴裏。
白酒不像紅酒那般醇香,隻有一股股辛辣的味道。她實在是不能理解,那些男人為什麼會喜歡這種東西,還不如炒菜的辣椒油好吃。
簡直不可理喻。
蘇千溪對著鏡子開始練習,一會兒跟霍延西的對話。應該像林黛玉那樣楚楚可憐一點吧!比如:老公,對不起,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情,其實我以前給別人做過代孕。
不對不對,這樣說完就等於是要他的憐憫啊!他不要這樣。
那就站在門口,拖個箱子,然後大大方方的告訴他:霍延西,哥們兒我曾經給別人代孕過一個孩子,如果你接受我就留下,不接受我就走。
可是那樣走的話,就真的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好煩啊,蘇千溪一頭紮進軟軟的席夢思床墊裏,軟軟的一層包裹著她的身體。
如果這個可以也用文件的形式做成郵件發給霍延西,等他批閱就好了。
哎,誰說工作難做的,工作再難有感情的事情難嗎?
工作最起碼有對錯,可是感情裏……
隻有歡笑和眼淚。
蘇千溪窩在床上,腦袋都快想炸了,酒意襲來,眼皮越來越沉。
不能睡,蘇千溪,你不能睡,你還要去找霍延西坦白呢……
“呼呼……”
弟弟淺淺的呼吸聲。
霍延西一直忙到半夜,回到房間的時候,便看見床上的正中央窩著的一小團兒,沒有蓋被子,就那樣可憐兮兮的躺在床上。
伸手將被子輕輕地幫她蓋好。
她的身上還殘留著酒精的味道,酒精?
璿璿說蘇千溪有事找他談,他在書房等了她一整個晚上。結果,她去喝了酒,在這倒頭大睡。
蘇千溪是從來不碰白酒的,看來這件事情非同小可。
千溪,我就這麼不值得你信任嗎?
琥珀色的眸子裏盡是心疼的味道,薄涼的唇線抿起,大掌撫上她的臉頰。
早上,蘇千溪,是被敲門聲吵醒的。
頭昏昏沉沉的,像是感冒了一般。晃了晃頭,起身去開門,門外是璿璿擔心的臉。“怎麼樣了?我看霍少早上走得特別早,你昨天晚上跟他說了嗎?他是什麼反應?”
聽到璿璿的問題,蘇千溪才恍然想起來,她昨天晚上是要去找霍延西坦白的。
但是,她喝多了。
果然,喝酒害人啊!
蘇千溪苦著臉,“我昨天晚上本來是想喝點酒,再跟他去坦白的,可是,酒喝多了,所以睡著了。”
蘇千溪越說聲音越小。
“你笨啊!那你今天晚上不要喝酒了。今天晚上我會把霍少和你反鎖在房間裏。就算他很生氣,到時候你們也有一個晚上的時間,可以好好相處。我想霍少生過氣就會原諒你了。我已經讓江左去通知家裏的仆人了,今天集體放假。整個別墅裏,晚上隻會有你和霍少兩個人。你們兩個就是拿斧頭互砍也沒人來幫忙的。”在女漢子的世界裏,暴力是解決所有事情的法寶。
“璿璿你果然是我的親姐妹兒。”蘇千溪感動的“稀裏嘩啦”的,雖然她總覺得璿璿的話裏充滿了血腥的味道。
“得了吧,這些話放在以後再說,你現在還是先想想怎麼跟霍少說吧。”璿璿昨天晚上一直告訴蘇千溪不會有事的,但是這是一件大事。霍延西又是那麼傳統、霸道的男人,怎麼可能允許自己的女人給別人代孕過。她說霍延西會原諒她,完全是因為基於霍延西對蘇千溪的愛。
可是,有時候,愛情和原則是兩回事。
蘇千溪點頭。
“那你好好考慮下,我現在和江左就去安排這些事情。”璿璿風一樣的離開。
看著璿璿焦急的腳步,蘇千溪的心裏,一陣忐忑。這個秘密她隱藏的這麼久,現在終於要見天日了。心裏,卻有一種鬆鬆口氣的感覺。就像璿璿說的,如果今天霍延西的原諒不了她,那麼他們也會關在房間裏一整個晚上,她會用這一整晚,去記住霍延西的臉。以後很多年的日子裏,她都可以靠著記憶存活。
一整天蘇千溪都是忐忑不安的,家裏電話響了,她就會躲在角落裏,不敢接電話,不敢翻看短信。吃飯的時候,門外有輕輕的敲門聲,她都躲在房間裏,假裝沒有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