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香水味從電梯門裏溢出來,緊接著便是一襲紫色長裙的林若言,妖嬈的長發,精致的眉眼,從電梯裏走出來的那一刻江左好像明白了什麼。
“林小姐。”江左先打了招呼。
林若言手裏拿著精致的純皮文件包,高傲的看了他一眼,才開口道:“延西的車子在車場,你別告訴我他不在。”
江左的表情很淡漠:“霍少在公司。”
林若言倒是一愣,這還是江左第一次承認霍延西在公司,早知道這樣她就不必大費周章的去停車場查看了,“我要見他。”
江左的客氣的生疏,“林小姐是公事還是私事?”
江左太了解林若言,如果有一個借口可以見到霍延西,那麼她絕對會一分為二,用兩次。
他實在想不通,當初背叛的那麼徹底,為什麼現在要扮演如此癡情的角色。
作為這件事情從頭到尾的旁觀者,坦白說,這個女人是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我是代表盛泰國際來的。”林若言指了指自己手裏的包。
江左對林若言的到來其實並沒有太多的意外,早就知道林若言放棄國外的高出國內十幾倍的薪水,在盛泰國際安營紮寨,這個動機太過明顯。
“霍少讓您在會客室等他,一會兒他會過去。”江左職業的回答,禮貌至極。
“我去他辦公室找他就好,不用麻煩了。”林若言剛邁出左腳,便被江左攔了下來。
“不好意思,請到會客室等候。”語氣不容反駁。
林若言咬了咬牙,終究還是扭著水蛇腰,高傲的去了會客室。
17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沒有資格進入了。
霍延西是個有心理潔癖的男人,17樓從沒有讓外人進出過,他討厭外人的味道。
包括他的專屬座駕,布加迪威龍和邁巴赫,這兩輛車子除了江左以外,霍延西從沒有載過任何人,甚至是林若言。
會客室裏,不見了紫色的壁紙,以及紫色刺繡的桌布,取而代之的是滿室的香檳色。
看上去的確明亮許多。
可是,那些紫色,是屬於她的顏色。
她林若言專屬的顏色。
當紫色不在,似乎一切都變了。
門外,是有節奏的低沉腳步聲。
林若言的心都快跳出來了,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他了,國外學校的合作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的交集。
門,被推開。
強大的氣場夾雜著屬於霍延西的冷冽氣息,林若言嫵媚的綻開唇瓣。
“延西。”語氣裏的激動絲毫不掩飾。
頎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周遭的空氣都跟著冷上許多,這樣的氣場在他還是少年的時候就已經顯露無疑。
琥珀色的冰眸沒有厭惡,也沒有憎恨,隻是泛著三九寒冬的冷光。
“延西,見你一麵真難。”這一句話是真的,林若言並沒有參假,找了他這麼多次,卻都被江左擋了回去。
如果不是這次的合作,林若言不知道還可以有什麼借口可以見到他。
“林小姐,請叫我霍少。”霍延西的話依舊淡漠,如帶著冰渣的冬水,徹骨的寒。
林若言的肩膀顫了顫,他叫她林小姐。
一個稱呼就已經徹底劃清了他們之間的界限。
林若言的眼睛裏瑩光閃閃,睫毛上黑色的睫毛膏被淚珠染過後,凋落成一點點的碎渣。“我們之間一定要這樣稱呼彼此嗎?現在這裏隻有我們兩個人,你告訴我,你對我真的就一點感情都沒有了嗎?或者說你對我的愛情就這麼禁不起考驗?”
霍延西似是沒有聽見般,抬腕看了看表,“林小姐,你已經浪費了我五分鍾,下次談判的時候請帶上合同。”
優雅的起身,筆直的西服上沒有一絲褶皺。
轉身,拉開會議室的門。
“別走。”林若言從身後抱住了霍延西的腰際,聲音裏透著恐懼。“延西,一定要對我這麼殘忍嗎?”
霍延西眸光凜凜,聲音冷寂,“你和陸擎蒼上床的時候心裏想的是我?”
冷漠的勾唇,帶了絲絲嘲諷。
林若言聞聲,環在他腰間的手鬆了鬆。
修長的手指冷漠的將她的手指一一掰開,從身側的盒子裏抽出紙巾,仔細的擦過手指。
他的動作刺痛了林若言的眼睛,“我說過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你怎麼不肯聽我解釋呢!”
聲音提高了幾個分貝,尖厲的女聲在這一刻格外的清晰。
“結果是你們上了床,至於過程我不屑知道。”薄唇輕啟,寒氣森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