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九州像是很想嚐試的樣子，道：“那要不就來兩碗連心麵吧。”
榮華瞪了他一眼，“滾。”
老板又道：“今夜小店有優惠，隻要兩人一起吃連心麵，隻收一碗麵的錢。”
謝九州點頭：“嗯，確實很劃算。”
“劃算你個頭，我們換個地方吃宵夜吧。”
謝九州道：“可是這裏便宜，我身上沒帶多少錢，你有錢嗎？”
榮華一摸，發現自己腰間空空。她才想起她也沒帶錢，不由鬱悶道：“我沒錢。”
謝九州笑了笑，招來老板問：“老板，這一碗麵是多少錢？”
老板道：“隻要五文哩。”
榮華又問：“那可不可以要兩雙正常點的筷子？”
老板：“客官若是不想用連心筷的話，當然也可以。隻是這樣就沒有優惠了，需要付兩碗麵的錢，一共是十文。”
不就是多五文錢麼，她不占這便宜總行了吧。
她對謝九州道：“你沒帶多少錢，十文錢總會有的吧，付錢。”
此時謝九州正將荷包掏出來，把裏麵的銅板倒出來，一個一個地數著。
榮華見他市儈的模樣，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
最後他數完了，抬起頭來道：“啊，剛好隻有六文錢。”他從善如流地把五文錢遞給老板，指端細潤潔白，溫和笑道，“那還是來兩碗連心麵吧，剩下的一文給她加個雞蛋。”
“好勒。”
榮華差點從板凳上翻了下去。
謝九州好心道：“當心點，別摔著了。”
榮華從桌下爬起來，看著謝九州幽幽道：“你故意的吧。”
謝九州捋了捋袖角，“何出此言？”
“你說你出門逛個街，隻帶了幾文錢，誰信？”
謝九州道：“可是方才你都看見了，我的荷包確實空了，多一文都沒有了。”
他好無辜，又道，“本來還多帶了一些的，可是我買了一個麵具，又買了那麼多天燈全給你放了，麵具要十文錢一個，天燈要十二文一個呢。”
榮華冷笑：“就算如此，總共加起來也不足百文。”
謝九州朝她一笑，道：“不好意思，最近手頭比較緊。”
榮華都快要拍桌大笑了，“你手頭會緊嗎？你可是堂堂謝家大少爺。還是謝將軍嘞。”
謝九州道：“將軍的俸祿也很微薄啊，那點俸祿能養家糊口就不錯了。”
“可你家裏的床上，一套全是冰蠶天絲織品，價值不菲，你這會兒喊窮是不是太晚了？”
“那個是別人送的。”
“那你一定收了很多好東西，你窮個毛，肯定比我有錢。”
“我很廉潔的，平時不亂收東西。”謝九州隱隱笑道，“那天絲還是皇帝贈給我的，他最有錢。”
謝九州成功地把鍋甩給了皇帝。
榮華真是想一巴掌把他拍桌上，最終妥協道：“算了，六文錢也是錢，總比沒有的好。真要是跟你計較下去，估計就要被你氣死了。”
“你能這樣想就好。”
榮華驀地有些傷感：“啊，我為什麼要跟你一起出來逛啊，你真是人品一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