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出去！”男人粗重的聲音在我的耳邊咆哮！滾燙的氣息吹拂在我的臉上。
我感覺到脖間一陣冰涼，有什麼緩緩地流下，伴隨著揪心的痛，千瘡百孔的心竟然還是感覺到了疼！
我麻木地閉著眼，不哭不鬧，任身後瘋狂的男人死死地勒住我的肩膀，另一隻握著匕首的手不斷地在我頸間用力。血沿著冰涼的匕身滑下，再順著他的手掌一滴滴地滑下！
就算他現在不殺了我，要不了多久，我也會因為失血過多而死，又或者他再移動一點，直接劃下我的頸間的動脈。讓我可以死得更幹脆。
讓我得到解脫，讓靈魂能夠安寧！
我不在乎，冷冷地看著眼前驚嚇的人群，他們同情地看著我，試圖靠近，試圖勸阻，焦慮，憐憫，驚嚇。在他們的臉上輪番上演。
可是，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因為挾持我的男人是瘋子。
他的眼中永遠閃耀著神經質，語無倫次，真正的瘋子！
被逼瘋的瘋子！
“千萬不要，你冷靜一點，你看清楚她不是你要找的人，慢慢的！”穿著白袍的醫生小心翼翼地試圖哄騙我身後的男人，男人愣了愣，好像在思考，頭歪了歪，手一抬，匕首驚險地從我臉上劃過。
“啊……”前麵，所有的人都發出驚嚇的叫喚。一個個恐懼地瞪大眼，屏住呼吸。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中，一動不動，竟那麼可笑！
我緩緩地揚起嘴角，笑！
伴隨著胸口劇烈的起伏。無聲的笑。
麵前，所有的人震驚地望著我，眼神似在詢問，我是不是被嚇傻了？
傻！
我如果真的傻，那該多好。那該多好，又或者，我像身後這個男人一樣，瘋掉！
那麼，我就不用痛苦地麵對這一切罪惡了。
可是沒有，我異常清醒，清晰地目睹了一切。
讓我痛苦的一切！
背後，男人開始拖著我的身子向身後移動，驚叫聲四起，我知道為什麼，身後就是深淵，是死亡！
6樓，比起那些高聳入雲的景觀大廈是低了點，卻足夠摔死人了！
“嗬嗬嗬嗬嗬！”男人也開始癡癡地笑了起來。一步步地向後退著。
“我要飛，我要飛。”
“不要啊，你聽話！”
“過來啊，過來！”
男人的力道在加重，我已經感覺到了身後灌上的風。我們一步步地後退，他們一步步地逼近。
“你聽我說，後麵很危險，我們去樓下飛，樓下！”醫生攤開雙手，做安撫的姿勢，不放棄地勸說。
他好像忘了，他的病人是瘋子，怎麼可能聽得懂他的勸說。還有，在平地是飛不起來的，隻有在高處，高處，才能夠展翅飛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