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柒很想說自己真的不是落水，但是說了也沒人信。
回去後啟聽裏正說了後果然是一臉的陰沉，裏正勸道，“人沒事就好，小孩子不小心也是有的。”
啟點頭，“恩，七活潑頑劣，讓大家擔心了，現在沒事了，大家都去忙吧。”
張柒心中暗道不好，這擺明了是將人都支走。
他叮囑過自己不要靠近小河的。
啟見眾人都走後，將目光轉向她，“為什麼下河？”
張柒硬著頭皮道，“不小心滑下去的。”反正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
啟皺眉，若真的是不小心滑下去了，她還能這麼鎮定？完全沒有劫後餘生的那種後怕，明顯是在撒謊。
“我記得你很想識字讀書。”
“恩。”張柒疑惑不解，這和自己識字讀書有什麼關係。
“為什麼想識字讀書？”啟嚴肅道，“古言有雲，為人子者孝悌當先，謹信次之，做到了這兩樣，才能進一步讀書明誌。”
這孩子聰慧，但正因為如此，才要嚴加管束，避免她仗著自己聰慧就行事衝動，輕易冒險。
張柒心中一驚，他知道自己撒謊，不，自己不能露餡，這話分明表示他很討厭說謊的人，裝作聽不懂他的話隻是胡亂認錯，“我錯了，我以後會小心的。”
“我知道你聽的懂。”啟見張柒還想隱瞞，再次問道，“為什麼下河？”
“我錯了。”張柒心中一驚。
但自己定然不能說是為找草藥而下河，他肯定是更加不信，自己怎麼會認識草藥？還好已經把草藥藏到衣襟裏了，兩株草藥並不多衣服也夠厚，看不出什麼。卻也不想找借口，她本就不擅長撒謊。
啟皺眉，即使自己用她最想要的識字讀書的事情相挾，她還是不想說實話，“既然你知錯，便要受罰，可認罰？”
張柒點點頭，又求道，“不要罰我不許識字讀書好不好，我真的知道錯了，別的怎麼罰我都可以。”
據自己看來，裏中就啟所知道的事情最多，他若不肯教自己，那真的沒別的什麼機會了。
“既然罰你，這就可揭過。”啟指了指自己身側靠前的地方，“坐過來。”
張柒不知他要怎麼罰自己，乖巧的坐在他身側。
啟從布袋中抽出一根未寫過字的竹片，“五下，忍著不許躲。”
“諾。”張柒暗自咬牙，皮肉之苦能換來繼續識字讀書的機會，她忍了。
原本以為他會打手心，然而卻是腳心傳來劇痛，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傾撐在塌上，努力控製自己的腳不動不躲。
啟見她隱忍痛苦的神色於心不忍，但想起她敢下河，又鐵了心要給她一個教訓，加了一成力繼續打在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