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身子原來的主人隻怕已經在她撞牆後離去,自己不知為何落到這身體裏卻是怎麼都想不起來。
但是之前這個身子太過虛弱無法完全融合她的靈魂。
大概是昨晚和早上的那兩碗粟米粥算是能提供稍微多一點的熱量,讓大腦勉強能運轉,之前所學的知識都迫不及待的擠了進來,和她原本的記憶起了衝突才導致這般頭疼。
啟見張柒才稍稍好些的麵色又瞬間變的蒼白,“七七,怎麼了?”
“別吵。”張柒隱約明白這些原本可以在睡夢中進行,卻被啟叫醒打斷,深怕啟再幹擾自己,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我蹲一會兒就好,別動我。”
啟見整個人都縮在一起,但沒有別的什麼過激的舉動,便也沒有再動她。
張柒不再排斥腦海中飛快湧現的畫麵,雖然這簡直就像是在腦海中同時播放數百部電影,整個大腦就像是在被無數螞蟻啃噬一般。
許久之後,腦中飛閃的畫麵才漸漸消散隱去,頭疼也逐漸緩解,打算起身卻發現腿麻了。
若不是張柒的呼吸一直較為急促,啟都要以為她暈過去了,見她終於動了動,“可好些了?”
張柒低著頭,手撐著榻人自己坐到榻上,等著腿麻的勁緩過去,若是一抬頭,這啟定能發覺她的眼神頗為複雜。
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和不便,前幾日她隻是依著原主本身的能力才勉強能生活。
洗漱的時候一條布巾從頭擦到腳,如廁是在養著家畜,四麵透風臭氣熏天的彘軒中。
自己沒有直接在裏頭吐了都覺得是個奇跡,代替手紙的東西是不知被重複理由多少次的繩子,破木頭,禾草甚至是石頭。
平民隻能穿本色的粗布麻衣,服飾隻有最為簡單的交領上衣和幾片布拚成的下裙,她的下裙隻遮到膝蓋,腰上連個褶子都沒有,簡單了極點。
這也就罷了,令她現在最為糾結的是,連褲子都沒有被發明出來。
縱使她學醫,見過不少裸體,但是也僅僅限於那些大體老師和病患而已。
現在的自己都沒有鞋可以穿,衣服都隻有身上這一身能穿且並不合身,更別說什麼換洗的衣物了。
粟米粥也粗糙的難以下咽,一想這是牛糞糊的,即使現在並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還是令她難以忍受。
再想想啟身上昨日裏換下來的衣服,用過的洗澡水,榻上不知多久未洗的被褥,都是那麼的令人作嘔,迫不及待的就想出去透透氣。
然而低頭一看就發現自己並沒有鞋子。
她想要過的更好一些,就必須改進這裏的衣食住行,普及衛生知識。
可是她稍稍翻翻原主之前的記憶就明白,這裏就算是有錢,也不可能有她之前的生活水平。
在這裏做了出格的行為就會被認為有問題,再往後想想,這裏每年冬日都會凍死餓死不少人,如今啟現在這個樣子無法下地耕作勞動,今後的日子定是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