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他!!”無憂心裏一驚。這人怎麼會在這裏?

隻見那人身穿灰色的棉袍,許是年份已久,棉袍已經有些破爛不堪,密密麻麻猛地布滿了補丁,有的地方甚至是補丁落著補丁補到一起,一頭有些蓬亂的頭發,下巴上長滿了胡須,許是很久未進水了,雙唇幹裂隱隱的露出青白之色,明明是寒風淩洌的冬季,那人卻是臉色泛著潮紅,顯然是得了風寒,雖然憔悴不堪,那雙眼睛卻炯炯有神,讓人不敢小覷。

無憂雖然心裏驚訝,但是麵上卻不顯,裝作十分好奇的樣子詢問在一旁的的圍觀者

:“這位大哥,這人牌子上寫了五兩紋銀是要將自己賣了嗎?”

現在正是隋朝末年,邊關戰事連綿不斷,當今的皇上又荒淫無道,重享受愛奢侈,廣征勞力為自己修建奢華宮殿,民不聊生,再加上天災頻頻,很多人家都不能飽腹,所以在大街上出現這種賣身為奴的事情並不奇怪。

“去去去,你懂什麼啊?”被問之人滿臉不耐煩的轉過頭,嫌棄的臉色在見到無憂後立刻變得友好起來,眼裏放出精光。

今日的無憂身著月白色的緞袍,袖口和領口露著三四寸的白狐毛,越發顯得肌膚晶瑩剔透,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愈發顯得楚腰纖細不盈盈一握,外披一件同色係的的織錦皮毛鬥篷,一頭漂亮的出奇的頭發並未如同時下的女子般挽了起來梳成圓髻,而是別出心裁的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黑發飄動間紫色和白色的絲帶晃動,別有一番風情,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簇黑彎長的眉毛,似畫非畫,一雙顧盼生輝的眸子黑白分明,剪剪水眸帶著些許靦腆,些許羞澀。

“小、小姑娘?你是在同我說話嗎?”被問之人有些慶幸自己竟然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天仙般的人兒竟然同自己說話?

“是啊,大哥,這人是在賣身嗎?”無憂裝作未看到對方眼裏的驚豔,細聲細語的問道:“他似乎是生病了,是想要用賣身錢去看大夫嗎?”

“哎,小姑娘,你這可就說錯了。你聽我給你說啊。”漢子腆著笑想要同無憂靠近點說話,還未邁出一步,麵前就出現一把黑漆漆的寶劍,將他攔了下來。

長孫奇冷冽的目光滑過漢子的脖頸,說出的話比冬日的寒冰還要冷:“說話就說話,離我家小姐遠點。”

被長孫奇冷冰冰的的目光一打量,漢子莫名的感到自己的脖頸間涼颼颼的,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明明看上去是個麵容溫和的少年,怎的方才自己竟然感到了森森的寒氣從腳底冒了上來?

“......”漢子咽了口口水,不敢再有什麼其它動作道:“這人啊,是前兩天突然出現的,他啊,不是咱晉陽本地人,好像是要去高陽,路過咱們晉陽的時候他娘生了病,得了風寒,人走不動了。他們身上帶的銀兩又都用完了,所以這人沒辦法,求著旁邊的寫字攤給他寫了這麼幾個字。”

“那他上麵寫的紋銀五兩,難道不是要賣身嗎?”一旁的高玉潔插嘴問道。

“才不是呢!”那人見又多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聽他說事,講的越發起勁了:“這人啊,是個怪人!他那五兩銀子不是用來賣身的。他那五兩銀子是用來買事的!”

“買事?是什麼意思?”高玉潔快人快語的問道。

“哎呀,就是他幫你做一件事,你給他五兩銀子,什麼事情都可以,隻要不是殺人放火搶劫之類的,他都做!但是隻此一件,做完就完。”說話的漢子講的眉飛色舞的。

“啊?花五兩紋銀就讓他去做一件事啊?這太不劃算了?哪有人會這麼傻花這麼大的價錢就讓人去做一件事的?”高玉潔撇撇嘴,有些不以為然,現在什麼最不值錢?人命啊!他們高府招奴婢的時候,有時候一鬥米就能換到一個丫頭。

“誰說不是呢?就這五兩紋銀,都夠買10個人了的!”漢子連連點頭讚同的說道:“而且啊,這人還有個規矩。”漢子故意頓了頓,吊住無憂他們的胃口,眼光在無憂她們幾個臉上轉了一圈,隻見長孫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而無憂則是笑意盈盈的,並無發問的意思,漢子額上的汗都滴了下來,怎麼都沒好奇心呢,那自己該怎麼說下去啊,這太尷尬了......

“啊?他出的條件都已經這麼苛刻了,他還有別的規矩啊?”高玉潔果然不負他望,連連追問道:“到底是什麼規矩啊?”

“就是啊,那人說,他要先用錢將自己母親的病給治好了,才能去給付錢之人做事,否則拒不接受。”那人得意洋洋的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