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司機呢?”她已經安靜站了許久,他也看了夠久。
細致的柳眉輕攏,顯露幾分煩憂。“他在路上……出了些事故。”
“很重吧,”望望她手中的購物袋,狀似隨意開口,“我送你?”
若有所思凝視他半響,宋涼月輕輕點頭,“麻煩你。”
拉風的蓮花跑車利落的駛走。
它身後從街角飄來女子飄渺的歌聲,不知是哪個誰拉高嗓音突然將花腔唱到八度C。昭示一曲即將開幕的高昂。
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肅然的男人,冷眼望著跑車消失在轉角。
那緊繃的嘴角,是某些人再熟悉不過的平直線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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睜開眼,卻以為自己還在睡著。閉上眼,再睜開,仍是密不透風的黑暗。
為什麼會在這裏?
腦海裏一片慘烈的煞白。思維如同停滯,記憶的齒輪不再向前轉動。
想要動身體卻早已僵在原處,四肢不再聽從大腦傳輸的指令,無法確定屬於自己的東西是否尚完好無損。暗暗的用力許久,手終於能夠顫抖著伸展,恐懼的去撫摸自己——臉、手臂、軀幹、腿腳。它們都還在。隻是迷失了知覺。
確定自已還好好活著,來不及鬆一口氣,下一秒攝人心魄的絕望便席卷而來。
像是突然意識到黑暗,無邊的黑暗,留她一個人。恐懼是小螞蟻啃咬脆弱的心髒,小小的刺痛,小小的傷口,卻能夠將整顆心支離分解。無法視而不見。
她甚至不敢移動,怕身邊潛伏著無數黑洞洞的槍口,隻是蒙蔽了眼前始終看不到。
空氣裏有糜爛的腥臭,縱然正逢夏日溫度卻很低,沒有風。徹骨的冷意從心底蔓延上來,冰凍到指尖,像是戰戰兢兢手心裏放著冰塊,抑製不住哆哆嗦嗦。
好冷。小溪克製著身體巨大幅度的顫抖,緩緩在陰暗中抱緊自己,蜷縮成小小的露了氣的球。
她就好像一隻瘦小卑微的蝙蝠,在黑暗裏隻能感受溫度,卻被凍僵。
為什麼要留她一個人呢?是不是她犯了什麼錯?
冰冷的淚濕了膝頭。膽小鬼。季靈溪是膽小鬼。沒有暖人的溫度,她什麼也不是。隻是一個懦弱的鬼。任負麵的情緒吞沒自我,連掙紮也無法。
誰會來解救我?我的林林在哪裏?是不是也在焦急,失措,找尋著我?
多希望隻是噩夢一場,多希望早點醒來,可以撫著心口笑著說好險原來真的隻是夢。
到底什麼會讓你哭泣?你會怎麼表達你的愛情?
黑暗中一個臂膀狠狠禁錮她單薄的身體,吐著熱烈的呼吸吹在她耳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