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河啊,冥河,找尋我的愛人啊,但是千人一麵,千人一麵。”一個穿著仿古長袍的男子,臉上遮著一頂破舊的帽子,躺在搖椅上,口中念叨著這句話。

他叫順子,是古董鋪子的老板,總是用帽子遮著自己的臉,躺在搖椅上,口裏也總是念叨著那句話。鋪子裏的古玩沒啥稀奇的,來找他的人大多是循著這句話來的。

這不一個年輕小夥,在古董鋪子間張望,不像買家,像是在找什麼人。順子知道自己的買賣來了。

年輕人走過順子的鋪子,看了眼躺在搖椅上的順子,沒放在心上,他跟這古玩街上許多故弄玄虛的老板一樣,一身古舊的打扮,像是很有貨一樣,但是一掃店裏基本都是些是荒貨。所謂荒貨就是專門走街串巷,下農村,到處拾荒收購來的古玩。這部分荒貨是市場的主流,但魚目混珠,真假摻辦。還有好些蒙人的新貨,也就是假古玩,現代仿造品。

他正要離開,順子口中慢慢的吐出那句話,年輕人臉色一變,停下了腳步。扭頭看著他,然後四下打量了下,走到順子身邊,耳語道:“我要過河。”

這過河便是過冥河,冥河乃是冥界的入口,有多少人在冥河迷失方向,到不了冥界,隻能在冥河漂流,做孤魂。順子用那幹巴巴的手支起帽子,透過帽簷露出的那點兒縫看著眼前這個長相白淨的年輕人。

年輕人長得不賴,瞅著像個斯文的學生,但透著股韌勁兒。順子張嘴毫不避諱的問道:“你能給的起多少?“

年輕人伸出一隻手,比劃著五。

“五萬?”

“五十萬。”

順子坐起來,將臉上扣的帽子拿開,露出一張幹癟的臉,還有一雙鴛鴦眼,一隻是正常人的眼睛,另一隻是詭異的灰綠色。眼睛裏似乎有綠色的火光再閃一般。他咂咂嘴,咧嘴一笑,露出一嘴灰黑的牙,跟年輕人說:“請裏屋說話。”

遂讓店裏的夥計關了張,領著年輕人向裏屋走去。

進了裏屋,順子說道:“進了冥河,很容易迷路,若是十個時辰之內你都回不來,那你可就再也回不來了。你可是去找人?”

“找我的未婚妻,她托夢給我說她被困在了冥河,日夜漂流,無**回。我必須去幫她找到冥界入口。”

順子皺著眉,“找人?你可知道冥界的亡靈都是千人一麵。想找人,談何容易,年輕人我估計你這趟是有去無回了。不過,如果你肯再多加五十萬,我倒是可以給你做個冥河的引路人。”

年輕人皺了皺眉,二話不說,拿出支票開了一百萬。順子滿臉堆笑,說:“明天夜裏十二點準時在我店裏見。”

第二天,夜裏十二點,年輕人準時出現在順子的店口。順子的眼睛綠的更詭異了,裏麵的火焰一跳一跳的,顯得很活躍。

順子從屋裏取出一個古舊的盒子,裏麵又跟紅線,上麵掛著兩個八角銅鈴,上麵印著符咒,鈴鐺是搖不響的,沒有鍾舌。順子將這跟線綁在自己與年輕人手上,眼中的火焰越來越亮,他口中念念有詞。不一會兒那繩子連著鈴鐺都化為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