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上掛著一隻馬勺吸引了小倪的目光。
馬勺本來是尋常人家舀水用的日用品,關中地區百姓有在馬勺上繪製圖形的愛好據說畫的都是是幾千年流傳下來的先祖形象和圖騰,懸在家中更有鎮宅驅邪的功效。
這隻馬勺年頭已舊,色彩不再豔麗,但筆法圓潤,造型誇張,一眼看去便可給任何第一眼看到它的受眾心靈的震撼。
不知道這個張著血盆大口的家夥是貓是虎還是其它什麼貓科動物,即便是貓,也不是平時所見的貓,而是用誇張手法塑造的麵目猙獰而又可愛的神怪。
小倪正看得出神,冷不防肩膀上傳來一陣劇烈疼痛。低頭一看,肩膀上被咬的地方差點滲出血來,小倪捂著肩膀呲牙裂嘴,慢慢的扶起了郭秀芝伏在肩上的粉臉,肩膀上被咬的地方還留著陣陣的刺痛,看著俏郭秀芝樸實、秀美的臉龐,小倪笑了:
“怎麼啦?想學瘋貓啊?”
秀芝紅豔豔的櫻唇微微開啟,一夜沒睡,眼球布滿血絲,純真的臉上更添幾分嫵媚,姑娘雖然身子軟綿綿的任由小倪擺布,但說話卻一點兒也不軟弱。
“看什麼呢?我告訴你哦,這個馬勺畫的是怪獸叫‘吞口’,若是專吞負心漢,薄情郎的,你怕不怕?”
小倪打了個寒噤,臉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說:“我怕啥咧”
“不怕就好……這個馬勺是咱家祖上傳下來的,可靈驗了,被它吞下去,四肢都會被分解,光剩下個腦袋,死又死不了,活又活不成。”
“嗬嗬,你又沒被吞過,怎麼知道?”小倪樂了。
“不如,你現在把我吞了吧……”小倪一把將姑娘抱進懷裏,解開了姑娘剛剛穿好的乳罩……
第二天一早,夜色還沒消褪,小倪已經坐上了回省城的班車。
小倪是臨時被抽借到考察隊的成員,雖然考察隊還沒完成對秦嶺北坡西部水鄉的考察任務,他個人的任務已經圓滿完成,獲準提前離隊,而且,再也不用回來了——三天後,小倪將登上飛往美國紐約的國際航班。
真是不虛此行啊,這趟下鄉,可謂財色雙收。
小倪摸摸旅行袋裏的馬勺,開始盤算怎樣將這件古董在美國賣個好價錢。
不久,小倪在紐約郊區一個風光優美的別墅內安頓下來,他將在這裏投入嶄新生活。
馬勺被掛在臥室牆上。小倪心滿意足地看著馬勺,進入夢鄉。
倪夏沒能料到,這一夢,竟然成了他永遠的噩夢。
三天後,紐約各大報紙刊登了這樣一條新聞:
“應美國珂萊頓研究所邀請來美參加東西方民俗對比研究項目的中國科學家倪夏先生在寓所神秘失蹤。臥室裏隻有一隻神秘的東方木勺,木勺凸麵水質著精美的中國神獸臉譜,凹麵繪製有一幅現代西方超現實主義手法的美術作品,畫麵表現的是一個由人體殘缺肢體裝飾的房間,桌子上小玻璃杯中浸泡著一顆微縮人頭,據報案人的詹姆斯教授說,從那個人頭容貌上看,正是失蹤人倪夏先生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