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之後，很久兩人都沒睡著。並不是沉迷在性愛後的餘韻裏，三日繞梁；也不是太過興奮而心馳神往，亢奮不已。
隻是在一份難得的寧靜中，兩人都沒想打破。
“睡了嗎？”許久，顧依城問。
李若在他的懷中搖頭。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方式，就像是已經習慣了每天一定要一日三餐那樣自然。
那李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好不好？
恩，點頭。
顧依城抱著她的手，鬆開。獨自思考了起來。
李若也脫離他的懷抱，頭放到枕頭上仰臥著。天花板上的高端水晶燈在月光下有些明亮，李若等待著顧依城的秘密。
顧依城要說什麼？恩。很長，長的有些過分。
終於，找到了要點，他開口。
他說，李若，你誤會奶奶了，奶奶的遺言是叫你一定不要和我離婚，隻是倉促慌張的你聽漏了一個字。他說，李若，你誤解奶奶了，最後的結局是奶奶要把我交給你。他說，李若，奶奶要我和你說，對不起。你一開始就是她選擇的顧家的媳婦，我的妻子隻是，中間一段時間因為你的性子讓奶奶走丟了。他說，李若，顧若琛是奶奶取的，本來我是打算生了孩子之後再告訴你，奶奶說，不能看見你為顧家生孩子很遺憾，所以這是她送給你的禮物，顧家的孩子要流著李若的血。
顧依城的話有些虛的不真實，忽遠忽近，忽快忽慢，盤旋於上空，最後沉了下來，重重的擊打著李若的耳膜。
生活中的很多誤會就是這樣形成的，不是彼此不愛，而是因為人們總是跳不出自己的圈子，去多看看，多想想，多問問，多體會體會。
奶奶生病時對李若的改變，自己愚鈍的心再次忽略了而已。
睡醒後能和李若說會話，是最大的改觀。偶爾談到顧依城時的啞然失語，上下的打量自己不是挑釁，而是思考，依城真的能和麵前的女人攜手一生嗎？於向薇在場時，能讓自己留下來也不是讓自己難堪，而是給自己的地位的一種肯定。
顧依城再次看向李若的時候，她已經淚流滿麵了，看著顧依城滿臉的惶恐，顧依城心疼的擁她入懷，但是這次李若卻掙脫了，沒有被顧依城抱住而是反身直接吻住了顧依城。
甘苦，香甜，也許都不是。
震驚、懊惱，也許也不是。
唯一能還願的方式李若太清楚了，好好的待顧依城，奶奶生前最重視的人。好好的和他過好日子，當好顧家的媳婦，奶奶最在乎的顧家角色。為顧家生一個顧若琛，還奶奶的情，奶奶最期盼的人。
這一次，李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主動。
睡去的時候，李若問顧依城，“他會來嗎？”
身後顧依城的聲音很遙遠，卻很清晰，“恩。”
“那我們明天去看奶奶。”
顧依城這次轉身從後麵抱住了自己，“好。”
李若窩了窩身子，貼著他的胸最後睡過去了。
鏡頭也許應該切換到，那一離婚協議書上了。季節交叉的時候，總是容易起風。李若輕手輕腳的起身，盡量的不打擾身邊睡的正酣的顧依城。披了睡衣外套，轉身去書房。
書房的特質的大理石的書桌的右邊的第三個櫃子的最裏麵躺著被自己放進去不久的離婚協議書，赫然的五個大字，此刻不再那麼刺眼，傷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