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初秋,天空中還飄著牛毛細雨,北征元帥楚塵、先鋒蘇雲天與眾將軍一同立在大軍前,而在他們前方,正是前來送行的越國君主李道坤。
“將士們,吾越國國運係此一戰,朕與諸位一同幹了這杯壯行酒,期待吾大軍凱旋而歸!”
李道坤說完,將手中端著的一大碗酒一飲而盡。
“黃沙百戰穿金甲,不破戎狄終不還!”
山呼海嘯般,越國兵馬在出征前許下誓言,一個月之後,他們將到達越國北疆,在戰場上與敵人決一死戰。
另一邊,北征的將士還沒走出百裏地,相爺府裏就出了件大事。原因是今早丫鬟小婉在蘇靈兒房間的桌子上發現的那封信:
大山和朗哥哥:
你們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跟著大哥踏上征程,沒錯,我要做一名女將軍,去邊疆立戰功。你們放心,有雲哥哥保護我,我不會有事的。
替我跟皓軒道歉,我不該騙他的。我說嫁給他是一時衝動,可他爹爹是皇上,我也沒有辦法。
等我回來,說不定會嫁給他!
信就寫了這麼多,蘇懷山看到信的時候雖然氣憤,但表現得卻十分冷靜。
“這封信沒有別人看過吧?”
蘇懷山問,小婉趕緊點點頭。
“你下去休息吧,這封信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蘇懷山道。
蘇懷山這麼做有他的考慮。一是出於對女兒的疼愛,另外則是對蘇雲天的保護。從信裏便知,對於蘇靈兒的出走,蘇雲天是知情的,而蘇靈兒能混到北征大軍之中肯定少不了他的幫助。
這事往小了說,是哥哥對妹妹的疼愛,往大了說可是欺君之罪。蘇懷山久經官場,第一時間作出判斷,決不能讓此事泄露出去。
其實這事說到底還是怪蘇靈兒,要不是他一時賭氣答應太子會嫁給他,李皓軒也不會風風火火地去告訴皇上李道坤。李道坤對當年國師的預言深信不疑,當即和蘇懷山商議婚事,決定就在這個月既望,也就是在大軍出征後三日。
冷靜下來的蘇靈兒後悔的要死,他雖然不討厭李皓軒,可是卻不想就這麼稀裏糊塗的嫁給他。很顯然,她沒辦法欺騙自己,她心裏還想著小飛,這個陪著她長大的小妖怪。
她想不出什麼辦法,隻能去求蘇雲天,蘇雲天一向疼愛自己的妹妹,蘇靈兒在他跟前可憐巴巴地說了一通,眼淚汪汪的,他這個哥哥的心軟的都化了,所以寧願冒著欺君的風險也要幫蘇靈兒。
此時的蘇靈兒已經在百裏之外,坐在馬背上叫苦連天。
“大哥,能不能休息一會啊,靈兒好累呀!”
蘇靈兒抱怨道。他從未騎過戰馬,更是從未經曆過長途跋涉,不過幾個時辰就累的小臉發白。
“不行!別忘了你現在可是我的貼身侍衛,不是蘇家的大小姐!”蘇雲天正色道。
“可是……靈兒累嘛!”蘇靈兒撒嬌道。
“累也得忍著!”
蘇雲天訓斥道。他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從小被慣壞了,幫她逃婚是不想誤了她的終身大事,也是想讓她受點罪、吃點苦頭,改掉自己的臭脾氣。
大軍行進一天,天色漸暗,眼看就到了傍晚。小雨淅淅瀝瀝下了一天,現在竟然有下大的趨勢。元帥下令,全軍原地駐紮休息。
元帥帳內,寬大的木桌上擺著一張越國北疆的地圖,北征元帥楚塵及這次出征的所有將軍都圍坐在桌前,討論著什麼。
“最北方的天璣城已經落入敵手,將軍陸虎陣亡,而今原天璣城的守軍全部退到天璿城,由天璿城將軍淩風統領。”
說話這人身穿青衣,羽扇綸巾,是楚塵帳內的軍師陳英。
“淩風?”
楚塵麵露異色,似乎對這個名字很熟悉。
“此人是如何坐到將軍的位置?”楚塵問。
“淩將軍是相爺一手提拔的,前些年說服戎狄臣服,淩將軍功不可沒。”陳英回答。
“臣服?有屁用,現在還不是要跟我們開戰。狼子野心,照我說當初就該屠戮殆盡一殺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