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學校西門取了快遞回來,一邊走我一邊在心裏抱怨。腦殘的學校,不讓快遞進來,害得快遞哥隻能在外麵跟城管搏鬥不說,連我們要出去取趟快遞都要多浪費好多時間。作為一個要考研的人,大四上學期可是名副其實的一寸光陰一寸金。
回到宿舍,我把買回來的兩大本專業課複習資料摔在椅子上“砰”的一聲。我上鋪的桌子就挨著我的,她正在那衝麥片喝,看我仿佛有些不悅,問我:“去取快遞了?”
“嗯,”我說,“好煩啊,這都十二點半了,我還沒吃飯呢。”
“取個快遞那麼久?”上鋪說。
“最近城管看得嚴,不讓快遞在地上鋪開,隻能在車箱裏麵一個個找。”我一邊拆開快遞封皮一邊說,“還碰見好多插隊的,好像就他們著急別人就不著急了似的。”
上鋪一邊喝著麥片一邊笑了兩聲,我把兩本厚厚的複習資料拿出來,翻了翻,一股奇怪的味道散了出來。
“咳咳咳,”上鋪咳了幾聲,“你這什麼東西,味道這麼嗆!”
我把書往旁邊甩了甩,說:“誰知道了。”說完我就把書放下了,回到**裏支開桌子一邊看劇一邊吃飯。
過了一會兒,宿舍A鋪的上鋪姐們回來了,掛著招牌笑容坐到我**上:“看什麼呢?吃的什麼呀?”
“隨便買的吃的。”我說著把電腦的方向挪了挪,讓她一塊兒看劇。
她吸了吸鼻子,說:“你大姨媽來了?”
“沒有啊。”我下意識回答,又狼吞虎咽著食堂惡心的飯菜。
說真的,吃這些看不出原材料的東西純粹是為了活著。
“那可能是我聞錯了吧?”她說,“怎麼有血的味道。”
“肯定是你聞錯了。難道是食堂的破飯都做出血味兒來了?”
她露出了嫌棄加鄙夷的表情:“你說著這話還能吃進去麼?”
我繼續吃著:“這怕什麼?”
午休之後,我拿著新買回來的複習資料去圖書館自習。兩本資料還有點不同,一本是全白紙的,一本是每隔五十頁有一頁紅色。這也不難理解,大紅色的底色就沒法複印了,印出來全是黑的,也算是防盜版的一種手段吧。
在中國想要防盜版還真是挺難的,生產盜版的和用盜版的是兩撥人,防盜版的就一撥人,好像有點打不過。再一個也是我大中華過於幅員遼闊了,抓了這兒那兒就鬆了。就好比我們學校外那條街吧,雖然說城管最近看得緊,小攤兒都不怎麼出來了,但是逢年過節的城管放假了,他們還是照買不誤。等過幾天城管主抓別的地兒了,他們不就恢複原狀了麼。反正雙方也都是為了生活混日子,原本就沒存著誰把誰弄死的心。但我總覺得這樣也不是個辦法,轉了一圈又回來了,那轉一圈的意義又何在呢。好幾千年前大禹治水就知道應該疏通河道不能一味填堵,怎麼到了現在人們還不能熟練運用呢?
後麵突然過了個人,刮動了我掛在椅子上的包,我這才醒過神來。不是來看書的麼,這是想到哪兒去了。
我翻開了有紅紙的書,這本稍微薄點兒。別說,這本的味道好像比那本還嗆。我翻到一頁紅紙展開,湊近聞了聞,沒錯就是這味兒。我又瀏覽了一下紅頁上的內容,轉過眼睛再看別的地方就覺得眼睛好酸。大爺的,你就不能弄成綠的麼,綠的對視力比較好,這種小學生都知道的常識你們不知道麼。
不知道別人記不記得,反正我是記得的,小時候大概三四年級開始,市麵上就出現了綠色紙張的本子了。當時說是比白紙利於保護視力,所以家長爭先購買。我當時倒是覺得,如果老師少留點兒作業,可能更有利於保護視力。雖說我的近視眼是小學畢業的時候,連續看了兩天兩夜的整套數碼寶貝四看近視的吧,但還是有很多同學都是因為寫作業姿勢不正確才近視的。我的姿勢倒也不是很正確,不過我的問題不是視力,而是頸椎和腰,這兩年歲數也慢慢大了,覺得坐時間長了腰就特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