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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君又來電話了,她說她老想睡覺,可因為尿頻老是睡不踏實。以前坐飛機出差從不難受,現在嘔心想吐都煩死了。琴告訴女兒,3個月後就會好的,要女兒多吃西紅柿。女兒說要是媽媽在身邊就好了。

琴陷入了沉思,她想起那會兒懷小君的時候反應也是很大,好在是在醫院裏,不舒服就可以吸氧。自己丈夫把自己當寶貝疙瘩似的,照顧得很好,至少每天心情很好,所以早孕反應也是3個月後就消失了。現在小君的老公工作也忙,兩個年輕人為了房子的還貸拚命的掙錢。北京的房子豈是輕易就能奮鬥到手的?琴心疼女兒了!

琴的年代雖然沒現在這麼五彩繽紛,但很安全,她至少趕上了恢複高考,畢業後國家統一分配,就好像是國家的人,結婚後單位就分配了房子。生完孩子出院了單位還派車把她送回娘家坐月子。現在她的兩個孩子都讀了大學,畢業後都要自己找工作。大女兒的工作是自己找的,小女兒是丈夫給個領導做心髒搭橋手術,很成功。那個領導在深圳的朋友幫忙解決的。兩個女兒都不想在2線城市,雖然他們的城市發展也很快,雖然他們兩個大人都希望孩子能留在本市。至少能留下一個,但他們的孩子都找了喜歡闖蕩的男朋友。“野心”都不小。

大女兒說他去北京的理由是,那裏機會多,生活氣息濃鬱。在小城市雖然壓力小,但是人很容易廢掉,很容易被同化。他把自己的城市和北京比作江和海。

小女兒選擇深圳是因為她覺得這個城市有活力,相對公平。人都來自五湖四海是個很有包容心的地方。

琴對女兒的想法都是支持的,她也是個有野心的女人,她不願意自己的女兒老在一個地方呆著,就算出去闖闖,見見市麵也好。

丈夫也是這麼想的,他知道兩個女兒都優秀,他感謝琴把女兒管理的很好。不過他對小女兒的公平一說有點意見,他說:“小丫頭的工作得來本來就是不公平的!”。孩子們都出去以後,琴辭掉了小時工,因為她覺得兩個人沒多少家務可做,安排的好,完全可以把家務活的有聲有色。當然琴那會兒到了醫務處工作也空閑了不少。以琴在產科幹那麼多年的麻利勁兒。照顧丈夫的生活,打理家務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琴把家務活當作健身,就連拖個地也要講就姿勢,練習腰部。她知道腰部的靈活性對人的年輕態的重要。

現在琴和同住一個院子的,也是醫院同事的,人稱鬱美人的。每周去健身房2次。一次高溫瑜伽,一次普通瑜伽。

鬱大夫原是部隊文藝兵,後來做了衛生員,再後來為了照顧丈夫的生活,從部隊轉業來醫院藥房工作。她比琴大一輪,因為是全院認可的兩個美女,所以琴和鬱就接觸比較多。鬱的愛人是部隊醫生,參加過抗美援朝。因為一次給“最可愛的人”動手術失誤,出了醫療事故。

沒有受到任何處分,但鬱的老公深深自責,以至精神狀態出了問題,轉業到地方上已經不能工作。

鬱大夫當時還是鮮花一朵。丈夫精神好的時候跟常人一樣可以自理。不好的時候就坐床上,戴上個大口罩自言自語一整天。沒人知道,鬱給丈夫遞飯,因為打斷了丈夫的思路,丈夫會把飯潑鬱一身。琴知道,琴經常去串門,向前輩美女谘詢時髦的事,看見過好幾回。

後來醫院傳說鬱是破鞋。琴都和鬱保持著友誼,因為她知道鬱很苦,他丈夫後來有暴力傾向。鬱把丈夫送到精神病院,才兩周,白白胖胖的丈夫就痩得皮包骨頭,鬱把丈夫接回家了。這個有良心的軍醫在清醒的時候選擇了服毒自殺。他們的兒子被姑姑接走了,當了養子。姑姑來接的時候對鬱說:“那是他們家的骨血,你很快會改嫁的”。

鬱大夫後來確實改了嫁,嫁給了個老中醫。

琴打電話給鬱,約她去練瑜伽,她預約好了下午兩點的課,她要和鬱說自己女兒的煩惱,雖然鬱沒有和孩子相處的經驗,不可能給她出什麼主義,但琴也要說。鬱是個很好的傾聽者,琴很願意和她說事,她不像醫院裏其他的女同事愛嚼舌根子,通常聽完就說句:“你的主意找你家老沙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