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見到了分別一年多的父母,心中百感交集。似乎有千言萬語要對他們說,卻不知道從何說起。看到了當年白麵書生的我如今變得麵黃肌瘦、憔悴、無精打采、沒有光澤的眼神透露出悲涼的眼神,母親抱著我失聲痛哭,而我隻能去勸她、安慰她,說是坐了長途汽車有些暈車造成的,休息兩天就會沒事了。
父母親還是那麼忙碌,為了盡快治好我的病,他們漸漸地放棄了很多的農活,到處尋醫買藥,到處打聽哪裏有最合適的醫生。
母親每天都是早出晚歸,幾十裏遠的山路都是步行來回,她一邊打聽醫生,一邊打聽其它村裏以有有患過類似症狀的病人後是怎樣治愈的。父母親每天都忙得團團轉,心裏也相當著急,和我小時候剛患有這種病一樣。
記得那時候家裏很窮,大哥和二哥都在上學,我從5歲時就開始為家裏放牛,每天天還剛剛亮就要把牛趕到山上去,直到上午太陽出來了吃完早飯後才回來;中午吃完飯後又要去放牛,一直到太陽下了山後才回家。那時候放牛是我唯一能幫助父母減輕負擔的農活,害得村裏那時候很多人都叫我“牛文”,就是因為天天在放牛和牛打交道而成名。
就是天天在放牛,不管天晴下雨、春夏秋冬、嚴寒酷暑,一直都沒有間歇過,一直到7歲讀書後。因為長期地在山上沾多了雨水、露水和冰霜水,幾乎每天早上全身都是濕漉漉的沒有幹過,在秋冬季時經常凍得全身發抖。每天上午在回家時又出太陽將全身差不多曬幹了,也就沒有及時想著去換衣服,這樣日複一日地過去,在讀小學四年級時就已經患有這種風濕性關節炎病,輟學在家裏治療。那時候為了治好我的病,父母親花費了很大的精力,每天四處打聽就診,走遍了所有的山村小路;尋遍了方圍幾個縣城的赤腳醫生及民間草藥郎中;踏遍了各縣的大小醫院;就是得不到根治;還多次去廟裏燒香拜佛,請求道士在家裏作法。急病亂投醫,隻要哪裏能治好就跑到哪裏去治,隻要說哪個醫生技術好就找到那裏去治,也因為心裏很著急,不惜一切代價、不放棄過一絲機會四處奔波,也花費了很多冤枉錢,走了很多的冤枉路,但始終沒有看到很好的效果。
為了能盡快治好我的病,讓我重返校園,我曾經看到母親每天都是以淚洗麵;也曾經看到父親當著很多人的麵前,跪在道士的麵前求佛祖保佑;多次在家中流淚,記憶中母親是那麼得剛強,在任何困難的欺壓下都沒有流過眼淚;父親也曾經和我們講過,他的父親在他9歲時去世他都沒有流過一滴眼淚,如今他們為了我卻不顧了一切……
一個並不完整的我出現在他們麵前,每天看到他們忙碌的身影讓我更加感到自卑和慚愧,而我也是無可奈何,隻能唉聲歎氣,抱怨自己命太苦、生不逢時。
最後在父母親的決定下必須要帶我去省城大醫院治療,並選擇了長沙湘雅醫院。在我們農村那時候,一個生病的人隻要去了省城醫院治療的話,隻能說明了病情是相當得嚴重。我想,難道我的人生會是如此的悲慘?是不是要依靠父母生活一輩子?我把後果想得非常悲觀,幾乎看不到半點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