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量驚人的八腳蟲好像遇到了天地一樣,瞬間湮滅了一大半,但火光似乎後勁不足,在衝天的火光到達極致後就迅速的熄滅,而君宇年臉上的血色卻已經去了一大半。
這就是凡身肉胎的局限性,哪怕身體裏有一樣的血!
吱吱吱吱!
遠處沒有被波及的八腳蟲鳴叫著嘶吼著,仇恨,嫉妒,憤怒,這些情緒是它們與生俱來的,由那四個女護士的身體滋養的它們從降生的那一刻起唯一的目的就是吞噬,吞噬所有能看到的,就像是仇恨,嫉妒,憤怒帶來的感覺會淩駕於一切一樣……
然而正在這時,蟲潮突然感應到什麼,偃旗息鼓,黑暗的走廊深處那個女人的身影已經不見,替換出現的是悉悉索索的傳來攀爬的聲音。
嘶嘶——嘶嘶——
有什麼的喘息聲由遠及近,君宇年直起身,眼裏也有著凝重,這間醫院大部分的人都被吞噬了,這些八腳蟲叫蝕,被這種蟲吞噬的人或者動物都會被它們所控製,如果他貿然出手,他很擔心把身體裏的東西印出來。
天空中烏雲密布,陰風陣陣,君宇年突然掃了一眼窗外搖曳的樹影,冷笑一聲“你們所謂的天門就是這樣冷眼旁觀麼?看所有無辜的人都被吞噬!”
“……”搖曳的樹影裏的幾個人都沒有回音。
君宇年聲音更冷,雙眸一轉竟然從黑色變成了金色“既然如此,你們就好好的看戲吧。”
突然,一個黑影從天花板的暗影處壓了下來,君宇年眼神一凜,身體一偏閃過攻擊的同時反手抓住那黑影的爪子,借助慣性猛地把它甩了出去,隨著嘩啦一聲,玻璃被它撞碎,黑影同時也撲向了那搖曳的樹影之中。
樹影中的幾個人沒想到君宇年會出這招,換亂之中有一個人被撞的正著發出一聲慌亂的尖叫,其餘幾個人的身影也漸漸顯露了出來,雖然都是穿著平常的t恤長褲,但這幾個人的臉無疑不都是十分出眾,身上甚至還有出塵的氣質。
三男兩女,領頭的男人一頭白發最顯眼,天門執權者,秦天向。
他也正是那天在花園中跟君無念對話的,他手起刀落,一道藍色的風刃將那頭怪物劈成了兩半,怒意染上他的雙眸。
秦天向看著君宇年,長刀周圍刮起的旋風帶著凜冽的殺意“君宇年,我警告你壓製住體內的邪物,別想跟我們玉石俱焚,你還不夠資格!”
當年君宇年跟君無念出生在天門,但十分奇特,一個是天生毫無靈力的廢人,另一個卻是有無上靈力的靈童,誰都以為這兩個人的人生軌跡會截然相反,畢竟沒有靈力就是廢人,君宇年也不過能活個千年,但不知什麼時候君宇年身上出現了類似‘心魔’的東西,一直寄居在他的體內,就算三聖也掌控不了,所以君宇年才能在天門生活那麼久。
當然,這件事也就隻有一小部分天門的人知道。
隨著他的話音,君宇年赤金色的眸子漸漸變成黑色,隻是一雙眸子銳利如刀。
“君宇年,你該知道君無念這麼做就是破壞協議,再加上他殺的驅靈師,我們有責任緝拿他回天門!你作為凡身肉胎,不會受到他的牽連。”
三頭怪物都是被吸走了全部生命力的護士和醫生,幹枯的皮肉黏貼著骨頭,雙手雙腳反轉著爬在牆麵上,指甲像是利刃一樣,每一劃都能劃開皮肉!
它們猙獰的大叫一聲,朝著君宇年就撲了過來,還有幾隻不長眼的撲向秦天向它們,瞬間就被解決,相比之下,君宇年沒有靈力要更吃力一些。
“交易聽起來很有誘惑力,可惜,我沒興趣。”君宇年擋開一輪攻擊,後撤幾步,金絲邊眼鏡反射著幽幽的寒光,翻轉右手,一把解剖刀出現在手裏。
窗外的白發男人眉頭狠狠一皺“不知死活,你以為我沒手段讓你束手就擒?!”
他一直在暗處觀察著君無念,但他始終猜不透君無念究竟要做什麼,直到今晚,市立醫院衝天的怨氣跟那股蠢蠢欲動的力量讓他忌憚,無論如何,一定要阻止君無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