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真回到家中,熬了好一會,家人才都睡下。
直到院裏聽到什麼動靜了,才爬起身,到自家廚房將各類佐料配齊,將剁骨刀藏在身後,從狗洞鑽出。
外麵黑漆漆的一片,沒有一點光亮,雍真走了幾步路就踩到牛屎,暗叫倒黴!
他先到了陳氏兄弟家門口,聽了下沒有動靜,以為大家早就去了,摸著夜路連忙趕去。
來到溪邊的柏樹下,影影綽綽看到兩個黑色身影,急忙走了過去,正是陳氏兄弟二人。
陳冒兄弟正坐在大石上無聊的等著,見到雍真連忙問道:“孟戈二人呢?”
雍真茫然道:“沒有看到,我以為他們早來了。”
陳善擔憂道:“不會出事了吧?”
陳冒看了看天色,道:“時辰還沒到,再等等。”
走近後,雍真看到他們腳下放著一口黑鍋和一大壇子東西,問道:“這是什麼?”
陳善嘿嘿一笑道:“這可是好東西,去年我哥倆去縣城集市買回來,便埋在地下,今天特意挖出來的。”
雍真問道:“是酒嗎?”
陳冒舔了舔嘴唇,道:“是好酒,中山冬釀,以前舍不得吃,算你們有口福。”
雍真撇了撇嘴,對於酒他沒有多大興趣。
三個人又等了會,才看到孟戈二人匆匆趕來,他們一人抱著網兜,一人手持著繩套和鋼釺。
陳善抱怨道:“怎麼這麼遲才來?”
陳豹隻是傻笑,呼哧的喘著粗氣,嘖嘖出聲。
孟戈笑道:“今天我們去可看了一場好戲,那趙大的媳婦叫的可真歡暢,聽得我們骨頭都酥了。”
陳冒兄弟雙眼發光,靠了上來,道:“說說怎麼回事?”
孟戈繪聲繪色的描述著人家閨房之樂,哽著喉嚨學女子叫喚,聽得幾個少年手舞足蹈,陳善頻頻回頭,恨不得立刻回去傾聽現場,本是火氣旺盛的年紀,就算雍真早接受過島國各類大片的洗禮,此刻也感到激情澎湃,難以抑製。
不過比起其他幾個早已忘乎所以的少年好多了。
他看天色不早了,連忙催促道:“快走快走,路上說。”
幾人出了鄉間小路,將各類炊具在路邊草叢藏好,又沿著官道行走了數裏,拐進一條鄉路,走了十多分鍾,才遠遠看到一個模糊的莊園影子。
雍真心中怒道:這麼遠的路,也不知道那狗是怎麼找到陳柳氏家,還把雞偷回來的,怕是早就死了吧,不過又覺得係統應該不會這麼坑人。
在之前雍真通過他們的介紹,知道這個莊園,隻是史家一個別院,住著數十戶農戶,平日打理看守莊園,雖然都是奴仆賓客,不過在鄉裏行事霸道,惹人憎厭。
莊園內養了惡狗數隻,常常咬傷路人,便連亭長孫瑞也管不了,最後賠上幾錢作罷。
正值四月,深夜空氣還有些微涼,莊丁們都已經睡下,四周靜悄悄的,不知名的蟲兒爭相鳴叫著,不時能夠聽到幾聲犬吠,黑暗中樹木枝幹橫伸,宛如鬼怪爪牙,更深處是一片浸墨的混沌。
雍真他們不敢在道路中間逗留,躲進樹林深處,緊張的看著遠處史家莊園。
孟戈低聲問道:“現在怎麼辦?”
主意是雍真提出了的,他知道這時候自己不能慫,否則都將前功盡棄,別看陳冒平時主意很多的樣子,此刻也緊張的說不出話來了。
到底都是農村的淳樸少年,以前都沒有幹過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這次被雍真慫恿來,如果不成功,下次肯定不會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