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座矗立在陡峭山崖上古老而莊嚴的城堡,曾經是無數世人向往的聖地,可如今卻是一片淒冷,慘淡的月光灑落在冰冷的城牆之上,為這座曆史悠久的城堡添上了一抹別樣的色彩。

遠處海浪拍打在岩石上的聲音隱隱傳來,偶爾還夾雜著幾聲野獸的嚎叫。

此時,古堡裏一間裝修的極盡奢華的房間中,一個穿著紅色絲質襯衫的金發男人,慢慢向一個躲在角落裏的女生走來,他的臉上還掛著一抹危險的微笑。

“不要過來!不要!不要!”她高聲嘶吼著,身體抑製不住的顫抖,試圖通過這樣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內心的恐懼。

可惜,剛剛才發生在眼前的血腥事件還不斷的在她腦海中閃現。

她尖叫著,雙手撐在身後冰涼的牆麵上,隨著那個男人的接近,身體中最後一點力氣也仿佛被人抽幹,整個人癱軟在了地上。

下一秒鍾,男人已經從幾米之外閃身到了她的麵前。

隻見這麵容蒼白的男人伸出一隻手,輕輕搭在她裸露的肩膀上,往前一動,下巴也順勢落在了她的肩上。

冰涼的觸感讓繁逸整個人渾身一抖,怔怔地坐在地上,像傻了一樣一動也不敢動。

這時,她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輕地歎息聲,“為什麼要害怕我呢?”

聲音低沉卻包含著悲傷。

繁逸微微扭過頭,正想要看向這聲音的主人,卻突然感覺脖子上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

她挪了挪視線,卻看見那個皮膚白皙到病態的金發男人正猙獰著麵容張著嘴巴咬在自己的脖子上!

繁逸閉上雙眼,從那疼痛之中她能夠清晰地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地流逝。

她想要掙脫,但也許是剛剛這個男人對母親所做的那一幕還沒有從腦海中消散,繁逸感覺自己的肢體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唯一能夠做到的,也隻有不停地顫抖。

或許是明白自己即將死去,在最後一點意識消散以前,她終於能夠平穩思緒,看清那個奪走自己和母親性命的男人的長相。然而就是這一眼,在多年後一直深深地印在繁逸的腦海中,讓她在午夜夢回時總是無端地驚醒。

因為她從那男人的眼中看到了不同尋常的瘋狂,那是捕食者品嚐到美味後眼中映著血光的激動……

繁逸撐著身子坐在鋪著舒服幹淨白淨床單的超級大床上,怔怔地望著透過三米多高的落地窗零星散落在棕櫚地板上的陽光。

“小姐,您又做夢了。”即便才清晨五點多,老者依舊穿著熨燙平整的合體西裝。雙手推著盛滿誘人甜點和一大杯血紅色液體的餐車慢慢走到床邊,“需要讓修上來一趟嗎?”

繁逸隨手端起一小盤歐培拉,而後擺了擺手,開口道,“不必了。”

濃鬱的巧克力和咖啡味,縈繞在舌尖,表麵那一層薄薄的巧克力脆在入口的一瞬間侵占了整個味蕾,即便是剛才的噩夢帶來的不愉快,也在這美味的法式甜點中被衝的一幹二淨。

伊諾克見她享用完甜點,適時地遞上一方繡著蛇眼石楠的方巾和盛滿了血紅色液體的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