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快叫少將軍回來!”
城上,一直不語地夏離突然急叫一句。霍南木雖然不明白,但也看出有蹊蹺,隨即大喝道:“清兒回來!”
霍清一愣,下意識地伸手一勒馬。
“刷刷刷刷——”
“噗!噗!噗!”
就在霍清馬蹄揚起地那一霎,那紅衣將奔入紅衣軍士之中。頃刻間二十多隻標槍擲出,緊接著便是百餘隻箭矢,帶著厲風釘死在霍清將要走到的地方。
“好險!”霍清也是頓時嚇出了一身冷汗。還好及時停住,要不然他恐怕這時已被釘成了刺蝟。又聽城上響起鳴金收兵聲,當下不敢戀戰,急忙收兵拍馬回城。
紅衣將得意地冷哼一聲,與黑甲將都是對視大笑。賀蘭敏幹將剛到,還未休息好,本來也不打算今日攻城,便也鳴金收兵。
日近正午,這一場,可以說是賀蘭敏再次全勝。雖然損失了一個偏將,但卻振奮了士氣,更是立了威。
他回頭看看城頭,在心中笑一聲,霍南木回去,必然會召集眾將商議對策,可惜沒有對策供他用的。今天晚上,玉蘭城的人,可要失眠了。
……
不出賀蘭敏所料,解甲下陣,霍南木馬上召集眾將。先是記了霍清的功,緊接著馬上談到了賀蘭敏新來的兩員戰將。
“老夫本以為,水月裴良一離開,局勢必然大有好轉。不想卻又來了兩個刺頭……唉……”霍南木坐在將位,也是深感頭痛,“夏離公子,今日聽你叫我兒停下,可是知道什麼底細?”
夏離點頭:“這兩人可不是普通人。賀蘭敏本人才能並不高超,之所以他能守南邊,多虧了這二人,高夏多稱他們為賀蘭雙將。”
“那紅衣的,叫做範驍,使一杆點鋼槍,武藝要高於令郎。黑甲的,叫做淳紀,平日裏喜歡用雙戟,但他最厲害的其實是那一牌玄武盾,武藝大概與令郎差不多。”
“但是,他們最厲害不是武藝。”夏離說到此處,也是微皺眉頭,墨玉一樣的眸子裏略顯難辦。淳紀和範驍是他高夏的戰將,但此時卻被易藍瀟所騙,利用,那就是敵人不是屬下。
“淳紀祖上是鐵匠,他自小研究各種鐵甲。他的親衛隊,被稱為百甲隊。有四重甲衣,一隊鐵甲,嚴密如鐵桶。二隊鎖子甲,柔軟易活動且不畏弓箭。三隊藤甲,刀槍不入。四隊最厲害,是仿古連環馬,人馬皆為重騎,身披重甲,三人之間用鐵索鏈接,攻防一體。這樣,無論敵軍用什麼方法,幾乎都很難傷到他的士兵。因此,淳紀一生戎馬,每戰傷亡從未超過十人。他善用鐵甲,民間多稱他為‘淳甲將’。”
“若說淳紀主防,那麼範驍就是主攻了。他專有一種陣法,名叫五殺陣。二十人一組,四人一小隊。兵器分別是鐵荊棘,長槍,標槍,弓箭,短匕首。敵軍一到,先是第一隊架起鐵荊棘攔住,而後長槍戳死近的士兵,遠些的投擲標槍,更遠處的敵軍則放箭。若有武功稍高者衝入陣中,則有持短匕首的武者從陣中突然冒出將其殺死。此陣,可謂是毫無破綻。至今,還未有人破得了範驍的五殺陣。因此,民間多稱他為‘範五殺’。”
“這……”霍南木頓感頭更疼了,“老夫聽說,三百年前,高夏國亂世,高夏開國皇帝當時還是他人的部下。他的主公手下有個女軍師名叫南宮夕,是古代鬼穀門的三弟子。南宮夕有個陣法名叫四象陣,便是鐵荊棘,長槍,標槍,弓箭四種兵器。戰無不勝,莫非這範驍的陣法……”
“不錯,範驍的五殺陣,正是在四象陣上加以改造。”夏離肯定道。
霍南木頓感絕望,當年的南宮夕,就是高夏國一直的傳奇。四象陣更是無人能破,如今這個優於四象陣的五殺陣……再加上一個鐵通似的毫無破綻的鐵甲軍隊。這一戰,怕是勝率渺茫啊……
“嘩啦!”
議事廳的門簾被猛地掀開,眾將都是一驚,抬頭看去。
“一群懦夫!人家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卻在這裏滅自己威風!什麼鐵桶陣,五殺陣,破綻百出!不過是小兒的把戲,隻要略施小計,生擒淳甲將,活捉範五殺,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