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賀清婉還有所保留,他也不追問,現在看著她覺得開心就好,對姚風,大概隻是年少時的一個遺憾。她找到了倚靠,該放下的就應該放下,她不能再倚靠著他的同時還帶著負累,盡管她不承認那份感情是負累。或許是一份心酸又悸動的感情。為了他可以拋棄一切,也被拋棄,而上天是眷顧的,讓她遇到了真正愛惜她的人,看著周恒護著她的神情,舒洛覺得她做的都是對的,並不後悔。至少她是幸福的。有失有得,不就是這樣的道理嗎?
推門進去,看見桌上未動,躺著床上假寐,以及求救看著舒洛的紫萍,舒洛歎息一聲,拿了三個蘋果給紫萍讓她去洗洗。看見桌上放著一個保溫壺,打開一看,聞著一股清香,自己也覺得餓了起來。
咕嚕咕嚕嚕,賀清遠不自然的捂著肚子不看舒洛也知道她在光明正大的笑他,就更不可能睜開眼了。舒洛好笑的在他臉上捏了一下,決定拋棄自己端進來的粥。倒了一碗出來嚐了幾口覺得不錯,忍不住有多吃了幾口,反正他不餓,不吃也沒關係。肚子再次響起的時候,賀清遠忍不住了,睜開眼看著舒洛,強調“我是病人。”
“這點我知道。”不是病人會住在醫院嗎?賀清遠被她毫不在意的語氣噎住,隻是看著他,也不言語,起先舒洛還能厚著臉,後來就撐不住了,沒好氣的數落“你不是不吃嗎?你也知道自己是病人,你…”數落了一通之後,粥也喝完了,人也到了賀清遠的懷裏,臉也紅了,還是端著空碗低著頭,完全沒有方才的氣勢。
賀清遠在醫院住了幾天,賀夫人來看了兩次,兩次都把舒洛單獨叫了出去,賀清遠不滿,舒洛就安慰她,她知道賀夫人有話要對她說。後來賀清遠出院的時候,她跟著賀清遠住進了賀家公館,同時也說明了賀家接受了她,他是賀清遠的妻子,現在名也正了,言也順了。
至於,為什麼要回來,舒洛隻是說她不想聽別人說不好聽的話,賀清遠知道並不是那麼簡單的事,舍不得她受委屈,又不得不讓她受委屈。終究都是他委屈了她,因此對她越發的用心起來。賀清遠身上有傷,家明也好不到哪裏,阿岸又不在了,便從下麵調了幾個上來。
紅老爺至今下落不明,想來也是躲起來了買他的手下死傷不少,賀清遠又找有布置,他的場子也被控製,現在整個上海灘是賀清遠說了算,舒洛對此並不開心,總覺得不安,政府能夠任由他壯大嗎?
鍾魯也消失了,帶走了寧家不少資產,韓毅蕭猜對了,鍾魯不是什麼好人,可這個不是什麼好人是寧家唯一存在的血脈了。他從什麼時候開始就設計接近她,舒洛毫不知情。鍾魯是寧家的人,那麼也是寧家家業的唯一繼承人,對寧家,舒洛早想放手了。之所以鍾魯會想要拿回一切,大概又是幾十年前的後院之爭,對這些她並沒有興趣。
舒洛在報紙上刊載聲明,除了寧家的紡織廠以及銀行,還有連個最能贏利的生意之外,其餘的生意,工廠,船行,以及寧家的那座公館,舒洛都交給鍾魯,他一直隱藏著,她也沒想對他怎麼樣。隻是想把屬於他的給她,她之所以會留下銀行合起來的生意完全是為了紗廠考慮,她身上並沒有存款,畢竟她接手寧家的生意的時候就已經是一個爛攤子,因為韓毅蕭,因為賀清遠,這幾個月賺了一點也被鍾魯卷走了。
所以,當鍾魯來找舒洛的時候,舒洛並不意外,主動地把那些生意的縣官文件以及公館的房契放在桌上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那都是上一代的恩怨,那都是寧家的恩怨,舒洛不想插手。對寧秀瑜的電話讓下人們說她不在。
這一切,她或多或少對賀清遠說了一些,賀清遠對舒洛的做法並不意外,事實上,他是高興的,他有能力讓她過上好日子,不想她為了寧家的事煩心,希望她能夠有時間陪著他。
至於紗廠的事,舒洛隻字不提,賀清遠也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