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洛回到廢屋的時候已是一片修羅地獄,天色漸漸發白,蠟燭也已經燃盡,憑著腦中的記憶走到廢墟前,叫著賀清遠的名字“賀清遠,你在哪?我是舒洛。賀清遠…”腳下一片崎嶇,躺著的人絲毫不動彈,翻開一個一個查看,心裏矛盾不已,想看見他又不想看見。司機拿著槍跟在她身後查看著周圍。
“賀清遠,你在哪…”站在廢墟前,臉上一片冰涼,目光所及之處,除了屍體還是屍體,他不在這,紅老爺也不在這,他們那麼多人,他手上沒搶,他隻帶了十幾個人,以一當十也不夠啊!心裏恐懼到了極點,蹲在地上放聲大哭,叫著賀清遠的名字,一聲一聲,撕心裂肺。
“舒洛…”風中吹來一個聲音,舒洛頓住,忘記了哭泣,抬頭看著遠處的一個身影,無名指上的戒指銀光閃耀,怔怔的看著前方走近的人,腳步踉蹌。
“舒洛…”賀清遠再次出聲,看著蹲在地上,發白的天空下,她看著他,似乎一切都已經靜止,連呼吸都變的無關緊要。舒洛站起來,看著賀清遠,在戒指上親了一下,他沒有違背誓言,他回來了,他在叫她。奔跑著,恨不得插上翅膀,張開雙臂抱著笑看著她的人,吻,急促又眷戀,帶著她的擔心,緊張,害怕。
“清遠,清遠,清遠…我以為丟了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了。沒有你,我們的孩子怎麼辦。我說過,想要和你生孩子的。唇瓣相纏,予取予奪。
“我在,我在,我在…”手插進發間,托著她的頭,擁吻。他也害怕,他以為再也見不到舒洛了,他答應過的,要她等他,他怎麼能夠失約,紅老爺留了一手,他也有所保留,受到舒洛的戒指的時候他就已經布置下去,她要舒洛,也要那些廠子,卻沒想到,最後還是讓他跑了,他竟然用兄弟擋在身前,然後趁亂逃了,他去追,卻聽見舒洛撕心裂肺的喊聲,那麼強烈,那麼悲傷,讓他不顧一切的趕來。
手指撫摸著他的臉,一分一寸,每一個地方都不放過,眉目,眼睛,鼻子,性感而冷冽的唇,他會笑,笑起來很迷人,豔色的紅唇讓她妒忌,比擦了唇彩還要引人犯罪,為什麼從前沒發現了。伸長脖子覆在手落得地方,賀清遠睜開眼,帶著笑意看著舒洛,張開嘴等著她。舒洛隻是貼了一下,然後窩在他懷裏看著手上的戒指,這才發現,是一顆大顆粒的鑽戒,樣式在這個時候算得上精致了,比起現代那些設計精巧,切割準確的比起來,這個已經是最好的了,不是戒指本身,而是送戒指的人。他說過,會送一個最好的,他的心,就是最好的信物。
賀清遠大腿上中了一槍,手臂上也擦傷了不少,舒洛粗粗的包紮了一下,進了醫院就送進了急診室,舒洛等在門外,這時天已大亮,病房內很安靜。家明上來的時候舒洛察覺了,看著他臉上的血痕以及手臂上的傷,招來護士,自己匆匆跑下去交錢,無意間撞著一個人,抬頭才發現對方也看著她,舒洛看清對方,手中的單子掉在地上。
賀清遠醒來就看見坐在床沿看著他發呆的人,或許舒洛並未看他,發呆想著什麼很入神,連賀清遠醒來也沒察覺,怔怔的看著他躺的方向。直到手被握住,抖了一下才驚醒,看見賀清遠,臉上浮著笑,抱著他的脖子伏在他身上“你醒了,我很擔心。清遠,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
“傻瓜,我不是讓你等著嗎?”賀清遠恢複了一點力氣,想起今早就覺得心驚,若是有人沒死,對著她開一槍,讓他去哪找一個叫舒洛的女人,拍著她的被準備責罵,舒洛很聰明,聽出他語氣裏的怒意,自動送上門吻她,吻得很輕,對賀清遠很受用,被他這樣一堵隻想把人抱在懷裏,哪還舍得責怪,現在不是沒事,她好好的,對他更加溫柔,更加熱情,熱情的他忘記了自己是病人,對她上下其手直到滴灌裏的血倒流,手腫了一片,舒洛驚叫著叫醫生。紅著臉接受護士小姐埋怨叮囑的目光。
舒洛臉紅,低著頭快縮進脖子裏,被護士小姐這個注意,那個不準訓得一句話也不敢說,隻能很無辜的絞著手指頭,對於她曖昧的笑假裝沒看見,臉卻不爭氣的紅到脖子根,賀清遠是病人自然有優待的,含笑看著舒洛吸氣呼氣,絞手指的神情暗暗發笑,動了動腳牽動了傷口,忍著痛沒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