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倉庫裏的軍火全都被韓毅蕭拿走,而那個倉庫,在一個月前就不是她的名字,雖是寧家的字據,署名卻是寧子文,與舒洛毫無關係。因此,寧子文會被打得半死關在牢房裏並不意外。
舒洛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自食惡果而已。看著跪在麵前的寧夫人,突然覺得世態炎涼,對她,憐憫隻會讓自己所作的一切成為以後的禍根,她不認為救出了寧子文會得到好處。
“寧夫人,這事關於軍火,我一個小小的女子又怎麼能幫上忙。你還是找別人吧!”舒洛站起來,看了紫萍一眼。紫萍會意,拿起她的衣服跟在身後。
“萱萱,求求你,你去跟韓將軍求求情,隻要能夠救出阿文,我一定會做牛做馬報答你。”寧夫人抱著舒洛的腿不放“能救他的隻有你了,你不看僧麵看佛麵,他是寧家唯一的男兒,寧家的血脈不能在這裏斷了。算我求你了,萱萱,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慫恿的,與阿文沒一點關係。”
“寧夫人放心,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寧子文應該有兩個兒子,你怎麼忘了,放心,寧家的血脈不會斷,就算沒了寧子文也不會。”那兩個孩子都是養在外麵的情人生的。關於寧子文,她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這事又怎麼能夠瞞得住。你們兩個都不是好東西,何來慫恿之說。
聞言,寧夫人臉色一變,不可置信的看著舒洛眼睛瞪得大大的,隨即狠狠道“寧萱,你真的要至我們母子死才甘心嗎?”
“寧夫人說得好笑,若不是早有防備,想必寧萱已經不再這個世上,夫人覺得我會輕饒嗎?”沉了沉臉,瞪目忽視著她“寧夫人,若是還有一次機會,你一樣會至我與死地,我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你也不正是這樣想的嗎?”抬了抬腳,寧夫人鬆開手,舒洛輕易大的走了幾步回頭看著癱軟在地上的寧夫人,頓時覺得自己很殘忍,可比起她來,她隻不過是正當防衛。那天,他們在牢房內那囂張得意的神色,如今風水輪流轉,她不過是好運,認識了韓毅蕭,救了他而已,否則他也不會出手相助。如此,他們的恩情算是兩清了。
“寧萱,我知道你恨我們,那好,我用我的命換阿文的。”說著爬起來撞向牆壁凸起的地方,舒洛一驚,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眼睜睜的看著頭破血流癱軟在地上,耳邊還是她未落音的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就是一瞬間,舒洛驚醒過來,連忙撲上去探了探她的鼻息。紫萍也清醒過來,拿著衣服壓在傷口上,鮮紅的血滲透衣服,染上刺目的殷紅。
“求你,救救他,他是你的哥哥…”寧夫人恢複了一點神智,望著眼前搖晃的模糊聲音,費力的說出最後一句話陷入昏迷。
韓毅蕭看著鮮血滿衣的舒洛驚了一下,連忙站起來,看著她上身上的血跡,目光一暗“這是…怎麼了?”
順著他的視線看著自己狼狽的裝扮不由苦笑,幸而把人救了回來,否則她一定會在意的。盡管她死有餘辜,可她還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在自己眼前消失“我沒事。今天我來是想請你幫忙救一個人。”
聽見舒洛說沒事,韓毅蕭竟然有鬆了口氣的感覺,繼而目光一沉“你想讓我救寧子文?寧大小姐,你瘋了嗎,就是因為寧夫人以死相逼?”
“得饒人處且饒人,既然他們已經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也不會再追究。”她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寧子文已經成了廢人,被姚幫得人廢了雙腿,這樣的人,還談什麼報複,比起讓他死,這樣不人不鬼的下場更能讓他生不如死。
“真是善良啊!”韓毅蕭諷刺的笑了笑,看了一眼舒洛坐在位上,上身筆直“你是我見過,既聰明又愚笨不堪的蠢女人,就算是你求我,我也不會幫你。你走吧!”逐客令下得毫無旋轉的餘地。
舒洛笑了笑,知道他生氣了,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幾步,看著她離開,韓毅蕭想要叫住她,她能來找她,連身上的衣服都未換,不介意他看見她狼狽的一麵,就是應為知道他能夠做到嗎?
臨出門之前,舒洛突然轉過身來,笑看著韓毅蕭挑釁道“既然韓將軍不幫忙,我想韓督軍應該會賣這個麵子。”說完,瀟灑的轉過身離開。
“你敢。站住。”隨著他的怒吼,守在門外的士兵嚴陣以待,槍口對準舒洛,黑洞洞的槍口讓她一驚,回頭看著滿臉怒容的韓毅蕭,用眼神詢問:你這是何意?“都退下。”話音未落,槍一驚回到該有的位置,士兵們也站回自己的崗位。
“舒洛,你這個笨女人,以後你會後悔的。”狠狠的說完這一句,韓毅蕭有些氣急敗壞的擺手“滾回去,看著就礙眼。”
“那就謝謝韓將軍了,我這就滾。”舒洛笑嘻嘻的回答,這一番話氣得韓毅蕭羞惱不已,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住了嘴,背對著舒洛覺得無奈。這個女人,太囂張了。
韓毅蕭辦事果然神速,傍晚的時候紫萍回來,說是寧子文被送進醫院治療不過終身殘廢是免不了的,寧夫人聽見寧子文被放了出來,高興得暈了過去,也在搶救,舒洛派人去照看著,那兩個人都是待在他們多年的老人,會好好照顧他們的,她能做的隻有這麼多,以後,是生是死都與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