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清遠看著舒洛，下意識握緊拳頭，耿直離開時那挑釁的眼神果然是衝他的，早就聽說，耿直為了博得月下小姐一笑，慷慨解囊，當晚魚躍門的酒水全都算在他頭上，而一束玫瑰，獲得了月下小姐香吻一個。這事已經不是秘密，早在第二天就傳遍了整個上海灘，他們已經成了家戶欲曉的名人。俊男美女，郎才女貌，不管是何種心態傳播，依然是關注的對象。現在看來，並不是空穴來風，她們之間，不是老板與歌女那麼簡單！
為什麼，會覺得有些氣悶。
賀清遠看著舒洛，目光漸漸暗了下來，端著酒杯輕輕的喝著酒。卻沒發現，賀清婉那所有所思的目光，看了看賀清遠又看看舒洛，突然覺得自己很討厭西餐。
一頓西餐下來，再也沒誰說話，隻剩下餐具碰撞的聲音，以及餐廳內放的深情的曲調。
舒洛最後還是沒請成客，賬是賀清遠買的，舒洛也不推辭。權當滿足一個男人的自尊心。付了帳之後，侍從送來兩個小禮盒，舒洛知道是經理說的禮物，笑了笑，接過放在賀清婉手裏，賀清婉隻拿了一個，另一個示意紫萍拿著，紫萍沒接，看著舒洛，舒洛笑著點頭示意她接下。兩個人站在門口說了幾句，就看見他們的車停在麵前，陽光依然燦爛，舒洛卻覺的有些刺目。
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上了車之後，賀清婉笑著從車窗中探出頭，看著舒洛擺擺手再見。賀清遠一直沒看舒洛，直到車開出了很遠，直到，賀清婉拉著他的手臂說“哥，你喜歡舒洛姐對吧！”她看得出來，自家哥哥突然變化的情緒，會因為她的笑而晃神，會因為那個耿直出現，而不悅，看見他們親昵的舉動會氣憤。賀清婉知道，哥個對舒洛姐是不同的，舒洛姐那麼優秀，隻有他哥哥還能配上。她不相信舒洛是風塵女子，她們是不一樣的。
“清婉，你還小，根本就不懂，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冷冷打斷她的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震驚，喜歡她嗎？會嗎？
“小姐，耿公子在裏麵。”紫萍看著舒洛上了車。舒洛自然知道他在裏麵，還知道他讓她在車裏等著。等著什麼？等著質問還是被他質問？舒洛突然覺得好笑，自己就像一塊牛排，被人兩麵夾擊。見舒洛不吭聲，紫萍不敢再多言，看了一眼司機。車子啟動，往落霞公寓的方向駛去。
看著離去的車，身後站出幾個不宜男子，目光陰冷的看著離去的車，露出詭異的笑跳上了一部停在身邊的車開著往相反的的方向離去。
“你說看見她與賀清遠在一起，去了教堂，去了西餐廳？”寧子文冷笑，他怎麼不知道賀清遠對那個死丫頭有興趣。確實，她很美，否則也不會讓耿直為了她放棄整片花園，甘心慷慨解囊宴請在座的客人，鮮花美酒，西方情調，公然獻吻，還真是震撼人心，有誰能過做出這樣的舉動，她變了，或許她真的忘記自己是誰了？寧家的女兒，又怎麼會淪落風塵，成為上海灘的交際花，寧萱，你還是寧萱麼？
“除了他還有誰？”
“還有賀清遠的妹妹賀清婉，她們關係似乎很好，姐妹相稱。笑得聽賀清婉叫她舒洛姐。似乎很早就認識。”
“後來耿公子也出現在西餐廳，他們打了招呼才上二樓，與月下小姐，關係親密，小的發現賀公子似乎不高興。”
“很好，繼續盯著。不要驚動了那兩位，記住了。”男子躬了躬身，正要開門，怔了一下，然後繞開寧華走開了。感覺到身後的人影，寧子文轉身就看見寧華，怔了怔“爹，這麼早就回來了。”
寧華點點頭，看了一眼寧子文坐在沙發上“子文似乎有什麼事瞞著爹。聽說這幾天你一直往魚躍門跑，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去哪裏談生意可以，可不要迷戀上那些下賤的歌女舞女。”
聞言，寧子文一驚，知道寧華調查過他，知道隱瞞不了。繞過桌子，從抽屜裏取出一張相片放在寧華手中“爹既然知道孩兒去了魚躍門，就一定知道魚躍門的月下小姐。”
看了看相片，目光一寒，抬眼看著寧子文，冷聲道“她們之間有什麼聯係？”月下小姐？他想，上海灘沒幾個人不認識他，而他恰好就是不認識她的其中一個，那樣的風豔場所，他很少去，況且魚躍門可不是那麼簡單的地方，陳老板不過是替人做事，魚躍門背後的人大有來頭，這位月下小姐僅僅幾個月就成了上海灘最有名的交際花，就連夜上海的天羽小姐排在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