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深圳，在秦石峰的建議下，聶大躍為深圳嶽鵬光電子技術有限公司招聘到了一個總經理，該總經理有海外留學背景，最大的特點是同學和校友關係廣泛，不僅有同學在移動通訊和中國聯通的技術部門擔任要害職務，而且還有同學在美國的公司任職，因此嶽鵬公司的產品隻要能生產出來，將來的銷售估計不成問題。聶大躍跟魏長青商量，為了切實保證能留住人才，準備給這個新來的總經理百分之二十的幹股。魏長青問：是哪個公司百分之二十的幹股？聶大躍說：當然是嶽鵬光電子。魏長青說可以。
秦石峰還向魏長青和聶大躍建議，讓深圳的光電技術發展有限公司和湖南的湘江特種材料有限公司獨立上市。
“上市好啊，”秦石峰說，“公司上市好比個人透資，可以把今後幾十年公司可能取得的利潤一下子從資本市場上提前兌現來，而且公司上市與個人透資還不完全一樣，個人透資是一定要償還的，不僅償還本金，還要償還利息，如果償還不了，就要被證券公司強行平倉，所以，個人透資雖然能獲得超額利潤，但必須同時承擔破產的危險，但公司上市不是，公司上市不是向某個個人或法人透資，而是向廣大股票投資人投資，向整個社會透資，因此，也就沒有真正意義上的債主，永遠不用償還了。永遠不用償還的透資誰不透資？傻了？”
魏長青和聶大躍都被秦石峰說服了，他們一致同意秦石峰的建議，並願意為他策劃的操作支付費用，包括灰色費用。
讓大家都沒有想到的是，秦石峰的操作剛剛開始實施，當初給他嚴厲處罰的證券公司就不計前嫌，主動找上門來，要求充當財務顧問，聽那口氣，仿佛當初秦石峰不是被他們開除出來的，倒像是派到國外進修了一樣。秦石峰由此就非常慚愧，因為他隻知道正透資，沒想到這個世界上還存在“負透資”，以前明明打擊過他，現在卻可以像提攜過他一樣來索取回報。
想是這麼想，但秦石峰還不是那麼小肚雞腸的人，他想到天下烏鴉一般黑，找哪個證券公司做顧問都一樣，而如果讓自己原先任職的券商做，他們好的什麼程度不敢說，但壞到什麼程度自己心裏有數，再說，還可以顯示自己的包容和大都，因此，原則上就這麼定了。
秦石峰留在深圳的另一項任務是把自己與聶小雨的關係從生米做成熟飯。通過上一次的風波，在處理個人感情的問題上，秦石峰一下子成熟不少，深感他與聶小雨的情感來自不易，倍加珍惜。他感覺世事無常，為防節外生枝，早早地與聶小雨把結婚證領了。至於何時舉行正式的婚禮，他們並不著急，反正已經住到一起了，打算幹脆等有了孩子之後再舉行婚禮。帶著孩子舉行婚禮，至少落個別開生麵。
魏長青現在經常能見到聶大躍的兒子胡嘯，並且他也給了胡嘯不少打長途用的IP卡，就差沒有為他配手機了，但是據聶大躍說，兒子從來都沒有給他打過一次電話。魏長青想安慰聶大躍，卻是不知道從哪個角度開口，倒是聶大躍自己安慰自己，說：“也好，這樣至少每天都提醒我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魏長青問。
“金錢確實不是萬能的。”聶大躍說。
省有關部門給杜市長打來一個電話，詢問關於稀土礦停產的事。杜治洪的回話非常原則，他說：“嶽洲稀土礦是上市公司，他們這樣做純粹是企業行為，我們市政府還真不好幹涉。再說他們停產對礦產資源進行全麵勘測，重新製定科學的合理的開發計劃，也是為了實現可持續發展，他們這樣做也是得到省環保局大力支持和表彰的，我們怎麼好管？”
說得省有關部門恨不能道歉。馬上說我們也隻是了解一下情況，並不打算幹預企業正常的經營活動，再說養礦也是好事，如今有些企業搞短期行為，應該要他們好好學習嶽洲稀土礦的先進經驗。
特種材料廠最終不得不麵臨被收購兼並的困境，他們是專用設備專業技術，想轉產都不行。但是他們好像對嶽洲稀土非常有成見，寧可到處張羅請別人來收購他們，也不打算被嶽洲稀土收購，不過，這顯然是他們的一相情願的想法。凡是有意收購的單位，基本上都要到嶽洲稀土礦和省政策研究室了解相關的情況，得到的信息是一樣的：關鍵要有米下鍋，“米”就是稀土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