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錦文扣著琴弦的手,在微微顫抖。他看著祭壇,心緒不寧。
“皇天在上,照臨下土。天以高為尊,地以厚為德。今我熙涼,在臨風台上。承蒙萬物靈長,受命於此。
願,天佑我王朝:太平祥瑞,盛世千秋。”
女皇矗立於高台正中,她兩臂平展中氣十足的念著祭詞。
語音落,女皇跪地拜天。隨後,百官朝拜。
後續,又拜了幾拜。這個完整的儀式,才算結束。舒錦文算不上主角,卻在這個儀式中也占到了一個重要的位置。
一行人移步至晏堂,外臣散剩下的都是朝堂之上的一品大員。
儀式結束後,按照禮儀女皇開宴,宴請百官。如此盛世,後宮那一幹人等也就舒錦文作為皇夫,有資格在這兒出現。
莊嚴的時刻過去,舒錦文的琴依舊抱在懷中。來到晏堂,尋了個沒人的地方,女皇才同舒錦文說起此事:
“你抱著這琴做什麼?不累麼!跟個傻子似的,要不是今天這場合特殊,早就叫人給你扔了出去。”
私底下的女皇,不再是溫和有禮的情意綿綿。
舒錦文看著她,不說話琴也不曾放下。
“你怎麼還是和小時候一樣,動不動就不說話了。誒?對了,你不是一直喜歡蘇秦麼?怎麼還和我那個替身混到一起了。”
女皇將景汐叫做替身,她和舒錦文是認識的。當初身為四皇女的她,想娶舒錦文可還是廢了好大一番力氣的。
“汐姐姐,你變了。即便眼前的這個人才是我的玩伴,你也是變得讓我陌生。”
舒錦文開口,叫出了許久沒有說出口的稱呼。
“你記起來了?”
這回換女皇詫異,她看著舒錦文思索著他到底記起來多少。
“是的。我都記起來了。從小到大,關於你的、妻主的我都記得。”
舒錦文平靜異常,說著女皇一直不想讓他記起的事情。
“汐姐姐你的心,挺狠。你我幼年相識,即便沒那麼多的情分,卻也不至於讓你給我下藥忘了那些過往吧!”
舒錦文諷刺的笑了笑了,是的他很早很早的時候,他就認得四皇女了。那時,他們還是很好的玩伴。
可在他發現那個秘密後,還傻嗬嗬的告訴她時,他們的關係就發生了變化。
那時候他還小,無意間聽到了父親和季念雲的談話。季念雲那時候還不是上星樓主,但那時她也在上星樓中。
舒錦文聽到季念雲說,當朝女皇生了男娃……這是多麼驚天動地的事啊!彼時他年幼,聽到這樣震撼的消息一時亂了手腳。
當時的四皇女是他最好的朋友,比蘇秦還要好。所以,他就偷偷的將這件事告訴了四皇女。
可誰知,四皇女聽後如臨大敵。千叮嚀萬囑咐的讓他不要說出去,舒錦文再三保證後,依然沒躲過四皇女給他下藥,迫使他將這些忘的一幹二淨。
自那事之後,舒錦文的好朋友也就剩蘇秦一人了。他和蘇秦的那些風言風語,也就水到渠成。
“你這是說哪的話,不該知道的忘記不是很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