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漱看著景汐,遲遲不作言語。景汐著急的又問了一次,這一次陳漱先是帶著打量的目光,審視她一番。
然後,陳漱才開口:
“這次的瘟疫來的有些蹊蹺,平陽縣城幹旱過後爆發洪水。這個倒是沒什麼問題,
可是,他們生病的症狀很是可疑。我從未見過傳播如此之快的病症,感染的人前期會全身生痘,很容易就會被當作天花。
但是,到後期,他們不僅僅會高熱頭痛。我接觸過的幾個晚期病患,他們的肌肉,關節還會發生很劇烈的酸痛。”
景汐並未真的見過患有瘟疫的人,即便是剛剛她看見的那輛運屍體的板車。車上的都是一些七扭八扭的屍體,她被嚇的哪有心思去仔細觀察。
陳漱頓了頓,接著說:
“那些最後死掉的人,他們臨死前呼吸困難……都是活活地憋死。”
景汐聽起來更是覺得害怕,不過她說的症狀,景汐倒是覺得自己好像曾經在哪裏聽過類似病症。
“更奇怪的還有,那就是女皇的態度。我在太醫署的時間也不短了,也曾經曆過幾次瘟疫。
天花,鼠疫都有。每次一發生天災,女皇必下罪己詔。但是,這次遲遲沒下。而且,女皇對此不光是不派太醫出診,還采取最殘暴的辦法……讓他們自生自滅。”
“你是想說……”
景汐遲疑,陳漱此言分明直接點名了女皇失職。而聽陳漱這麼一說,景汐突然覺得有些可怕。
她想說的話被陳漱接了下去:
“這次的瘟疫,不像天災更像是人為。”
“人為?!”
“何人為之?女皇麼”
景汐驚訝,心中所想竟脫口而出。
陳漱沒想她竟然會毫無避諱的直接說出來,她自然不敢肯定景汐所言,但陳漱她也沒否認。
陳漱再開口時,不再提這事。她說:
“我之前一直在平陽縣城,所以我接觸過他們……但我並未被感染,而太女……她竟然會感染此瘟疫。”
“你為什麼在太女封地?”
陳漱一愣,沒想到景汐會這麼問。臉上的驚慌一閃而過,隨之她鎮定的開口:
“我離開太醫署之後,便一直在雲遊行醫。當時正巧趕上我在平陽……”
“是麼?”
景汐就是感覺她在說謊,她對陳漱其實一直喜歡不起來。就算她並沒做過什麼得罪自己的事,不過現在她也沒心思去管那麼多。
陳漱遲疑的點了點頭,景汐也不再追究。眼前還是解決瘟疫的事要緊:
“所以,你研製出了對付這種瘟疫的辦法麼?”
陳漱搖了搖頭,一臉無奈:
“還不知道這種瘟疫是如何傳染的,我隻找到了暫時緩解的辦法。”
景汐抿嘴思考,她還以為陳漱已經找到了控製辦法,沒想到她隻是發現接觸患者不會傳染……
如果是人為的,那找到傳染的原因就非常重要了。
景汐看著外麵的天色有些晚,想著舒錦文她便先行離開了。
臨走前,景汐留下了陳漱。如此,陳漱便成了她的悅文酒店開業前第一位試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