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汐她們在大堂上待了好久,京兆尹才從後麵走出來。
“何人啊!如此猖狂。竟敢在我京兆府放肆!”
景汐看向來人,這京兆尹看上去歲數可不小。怎麼也要有四十左右了,這京兆尹是景汐來熙涼後見到過最最胖的女人。
她那一身官服前襟的帶子已經係不上了,肚子大的若不是景汐知道這裏是男人懷孕她都以為京兆尹是個要足月生產的孕婦。
然而在細看下,她一臉的橫肉,皮膚倒是很光溜,不過滿臉的油光泛濫一看就是個腐敗的官。
“民女元香,有冤來告!”
“有冤?所告何人何事啊?!”
京兆尹一臉的不耐,景汐看著,怎麼總覺得京兆尹沒睡醒的樣子,她那雙眼睛總是眯眯著,看上去十分猥瑣。
“民女本是西街角樓的讀書人,前些日子來了地痞強行以超低價收購了民女的祖宅······”
一聽是西街的人,京兆尹還悄悄的看了眼景汐他們。
再聽下去知她所告之人是西街地痞,她立刻放鬆了下來。
她一屁股,哐啷一聲坐在了“明鏡高懸”下的椅子上,再看向下麵跪著的元香,語氣更加懈怠:
“西街?地痞?他們給錢了麼?”
“給了~可是,他們隻給了我三兩碎銀······”
“胡鬧!都給錢了,還來告什麼!錢給的少你可以不賣,既然賣了又來告!你當我這京兆府是什麼了!這種事都來擊鼓鳴冤!來人呐!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然後丟回西街去!”
京兆尹打斷元香要說的話,自己在那語速激昂的胡亂就定了罪,景汐還沒反應過來京兆尹就驚堂木一拍,自桌前簽筒中抽出三跟用刑的紅簽丟了下來。
隨後就有衙役走上前,拖著元香下去行刑。
元香呆滯的跪在那,雙眼無神。景汐見狀趕緊開口阻攔:
“住手!”
景汐這一聲引來了原本想忽視她的京兆尹探究的目光,京兆尹看向景汐心想:
這人一開始來就站在堂中,她早就看見她和她的隨從沒有下跪了。她想著這人看上去實在屬不好惹的那夥人,在京城做官久了,什麼有頭有臉的人沒見過。
她能在京兆尹的位置上坐這麼久,自然有她為官處事的一套。她本不想得罪景汐,但是這人也太囂張了一點。
想來這滿京城除了女皇和皇女她惹不起,也沒有什麼惹不起的人了。
這樣想著京兆尹突然有了底氣,她手中的驚堂木又是狠狠的一拍,不過顯然沒嚇到堂下站著的三人。
京兆尹這時也不能失了氣勢,再開口時她身上多了幾分作為京兆尹該有的氣質。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在京兆府堂上阻攔本官斷案!”
“這就是堂堂京兆尹斷案的方式?不去徹查一番就輕易動刑?”
景汐也是豁出去的樣子,心中雖然還是有些虛但是麵上也是有著十足的天不怕地不怕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