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天竺,恐怕安夫人心中也是有這樣的疑問。所以進府後便叫了管家彭叔到眼前,問道,“雲秀他們可說了此來是為什麼事?”
“老爺領了他們在前廳喝茶,就聽見說了些家常,別的倒是沒說。”
“也沒見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彭叔想了想,回到,“別的倒沒有,就是……”
“就是怎麼?”
“就是這回來,給老爺送了不少東西。往年付老爺來京倒是也給老爺夫人小姐帶了不少禮物,不過今年好像有點多。”
彭叔向來說話辦事小心謹慎,凡事總要留些餘地,說是有點多,其實大概就是很多。這種事倒不是沒遇見過,安老爺身居要職,府上總是經常有人來找他辦事,安夫人對此見慣不怪,該怎麼辦自然心裏有了底,這才帶了天竺跟錦葵去往前廳。
付老爺捧著一隻精致的鼻煙壺正與安老爺談得不亦樂乎,付夫人易雲秀坐在旁邊時不時搭上兩句話,她第一個看見了安夫人,急忙起身喚了二姐,安夫人去拉她的手細細打量一番,笑道,“三妹,你這皮膚咋還這麼好,一點斑啊點啊都沒有,看上去真是越活越年輕了。”
付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臉,喜笑顏開,“哎呀,看來這玉露膏確實用起來還是很好的。”一邊說一邊從桌上那堆成小山一樣的禮物裏找出一盒保養品給安夫人看,“就是這個,年初你妹夫認識了一個從南蠻而來的商人,聽說他那兒有一樣東西女人用了能保青春長駐,很是有效,便要了兩盒,我這才用了半年,臉上的斑痕都去得差不多了。這不,還有一盒,我就給你捎了來。”
安夫人喜笑顏開,用指尖沾了點在臉上塗抹開,果然清涼爽膚,香氣淡雅迷人,更加歡喜道,“我最近正愁臉上這斑越長越多,三妹你這玉露膏來得還真是時候。”
付夫人笑道,“做妹妹的貼心姐姐那是自然。”
安老爺也笑道,“莫說這玉露膏,夫人你看妹夫送的這鼻煙壺,可是出自梁啟珍的真品,多少人想弄都弄不到的。”
安夫人哼笑道,“你天天就盼著這麼個東西,現在我妹妹給你弄到手了,你可得意了?”
安老爺倒也識趣,討好道,“是了,若不是娶了夫人,我也不能有這樣好的妹妹跟妹夫,說到底,我沾的也還是夫人的光啊!”
眾人齊笑,付夫人又拉過天竺和錦葵的手,道,“你們倆也別站著,姨娘都給你們準備了禮物呢。”
送出手的自然都是些珍品,安夫人心情不錯,倒也沒與錦葵多計較,隻道,“妹妹你們這些年的生意看樣子是越做越大了。”
付夫人也謙虛,隻說,“不過就是比尋常商家多賺些銀兩罷了。反而是姐夫,堂堂的一國之相,豈是我們這些商賈可比。”
“唉,妹妹你不知道,他雖為一國之相,每月的俸祿也不過四十兩白銀,府裏開銷這麼大,還要攢嫁妝,也不敢大手大腳的揮霍,還得時時言行律己不敢收受行賄,以免惹來殺身之禍,清官難為呀!”
付夫人自然是領會了親姐姐的這番話,隻笑嗬嗬應和,別的話並不多說。安夫人又道,“對了,妹妹可是聽說爹近來身體不太好,所以才進京探望他老人家?”
“也有這個原因,不過主要還有別的事……”付夫人看向錦葵,略作遲疑,緩緩道,“霄兒最近要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