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初相見:一舞驚鴻(1 / 2)

眾人正尷尬著,慕澤卻淡淡道:“你這性子真得改改,如若不是……你好自為之就是了。告辭!”說完,慕澤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前廳。

慕澤漫不經心的勸告,在虞春淩聽了卻是另一番意味,當下便紅了臉,羞澀地俯身行禮:“是,多謝二殿下。臣女恭送二位殿下。”慕清微微一笑,看了前方幾步遠的慕澤一眼,複又頷首對虞世琛道:“虞將軍,告辭。”言罷,便邁步走了。

虞世琛父子三人將慕清兄弟二人送往虞府大門。正走到半路上,眾人卻看見方才自請前往服侍宛夏的芊芽正低頭往眾人的方向走來。感覺到前方有人,芊芽抬起頭。看到眾人,芊芽不由一愣,連忙行禮:“奴婢見過二位殿下和諸位主子。”

虞世琛淡淡點頭:“起來吧。你主子呢?你來這裏做什麼?”芊芽低頭回到:“回老爺的話,主子遣奴婢來看看二位殿下離開了沒有。”慕澤聽了,當下便浮現出幾分厭惡的表情。虞春淩一眼瞥見了,心下暗喜,表麵上卻一派端莊,輕笑一聲:“怎麼?你家主子就這麼想拜見二位皇子嗎?”

芊芽連忙回答:“不,不是的。小姐本想來向老爺謝恩的,聽奴婢說二位殿下也在,擔心兩下裏不便,便讓奴婢來瞧瞧殿下們可走了,若是走了,小姐便要來謝恩了。”

眾人萬萬沒有料到竟會得到這樣一個回答,都愣住了。“你……你胡說!”虞春淩感到不可置信,半晌方才憋出了這麼一句。虞天宇瞥了虞春淩一眼,溫聲對芊芽問道:“你家小姐現下在做什麼?”“回大少爺,方才奴婢出來的時候,小姐正在製香篆,也不知製好了沒有。”芊芽輕聲回道。

慕清聞言,眼裏浮起一道幽光:“你家小姐倒是好興致。”慕澤淡淡道:“既然如此,咱們便去瞧瞧吧。”慕清沒有再反對,虞春淩卻一下子按耐不住了,勸阻道:“她不過就是一鄉野丫頭罷了,待……”“誒,”慕澤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本殿下相信,閑時會製香篆的姑娘絕對不會是你所說的鄉野丫頭。”接著,他便不再理會虞春淩,轉而問向虞世琛;“不知,虞將軍可介意代為引薦?”

虞世琛看了看一臉不悅的虞春淩,想了想,正想找個理由推拒,慕澤卻已經不耐煩道:“虞將軍,你要想清楚,本殿下多認識一位虞府的小姐,對你是有百利而無一害!”虞世琛一聽,便知道這二殿下今日恐怕是一定要見到宛夏了,隻好應道:“是是是,請殿下隨臣下這邊走。”

當下,一行人便往青竹苑走去。虞府極大,宛夏的青竹苑十分偏僻,與虞府前院之間隔著偌大的一個後花園和一片極為蒼鬱的竹林。眾人方行至竹林邊,便聽竹林之中傳來了說話聲。

“小夏,你也不小了,可有考慮過以後怎麼辦?”一個溫潤的男音響起,帶著幾分關切。

“……風師父,我娘可有留下什麼話兒?”半晌,另一個清脆婉轉的嗓音淡淡響起。不必說,自然是宛夏。

“你娘希望你能過你自己想過的日子。你……可有什麼打算?”男子略有些遲疑,有些斷續地答道。

“嗯。如今天下邪教肆虐,諸位師父門派裏事務繁忙,我又不會武功,去了無非是添亂;我一個女兒家,也無法自立門戶,可又不想呆在這兒……嗬,”說著,宛夏輕笑一聲:“如此看來,這天下之大,竟連我的容身之處也無……”語音仍是淡漠,卻帶著一抹令人心疼的蕭瑟。

男子疼惜道:“小夏,你這是說的什麼傻話,你素來乖巧,怎麼會給師父們添亂呢……”話猶未已,已被宛夏打斷:“師父,你不必再說了,江湖險惡,豈是我這樣手無縛雞之力之人可以涉足的?再者,我也不想再重蹈娘的覆轍了……”

竹林裏,若隱若現地飄出泠泠琴音,仿佛冰淩消融時發出的脆響,帶著不甘的決絕。

竹林外的眾人早已經愣住了。待得反應過來,虞世琛已經怒喝了一聲:“虞宛夏!你好大的膽子,竟敢私自讓外人進入府中!”話音未落,人便已經雷厲風行地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疾步走了過去。

慕清和慕澤對視了一眼,略微勾起薄唇,揚起一抹帶著涼意的笑:嗬嗬,這虞將軍還真是“賞罰分明”呐。隨即,兄弟兩人也跟了上去。待走進一看,眾人這才發現,竹林之中竟然聚著不少人,略站成月牙兒狀,圍著中間的一個一襲白衣的女孩兒。

聽見虞世琛的聲音,宛夏回過身來,素淨的小臉上,一雙幹淨幽深的黑眸無波無瀾,仿佛閃爍著九天寒星,隔著幾丈遠也能很清晰地辨認出來。宛夏略打量了幾人一眼,淡淡地行了一禮:“宛夏見過諸位大人。這幾位是我娘在世時替我找的業師,將軍並未聽到娘的遺言,故而不知。”宛夏說完,她身旁俊逸的白衣男子便抱拳淡淡道:“在下洛風殿風清璩,見過虞將軍。”餘下諸人也紛紛報上了名號,居然全部都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的門派的掌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