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終於坐下,“兩位領導在說我什麼?好話還是壞話?”
“哈哈,是壞話。”喬玉良爽朗地笑道,“昨天晚上,我本來是想找你討杯茶喝,可到了南北茶樓門口看到老單的座駕,才知道我去晚了。”
向天亮嗬嗬笑道:“老喬,這充分說明你也沒有閑著嘛”
“我能閑著嗎?”喬玉良笑著說,“單可信做夢都想取代我回到南河區,我怕他抄了我的後路啊。”
向天亮笑而不語。
譚俊說,“別藏著掖著嘛。”
喬玉良說,“不會把我們當外人吧。”
向天亮急忙舉了舉手,“哎,你們要是兩麵夾攻,那我就要落荒而逃了。”
譚俊笑道:“你別逃跑,咱們就實話實說。”
向天亮也笑,“你們兩個猜一猜,單可信找我都說了些什麼?”
譚俊說,“猜不著。”
喬玉良說,“不好猜。”
向天亮說,“猜不著也得猜,不好猜也要猜。”
譚俊說,“應該是談四個區的領導班子調整的事。”
喬玉良說,“老單這個家夥我了解,他關心的是他自己的事,別人的死活他是不放在心上的,他也沒有那種大局的觀念。”
譚俊說,“要說老單找你,恐怕不是他自己的主意,據我所知,他和你也沒有什麼交情嘛,所以應該是老餘的主意。”
喬玉良說,“還有,老單肯定是打我的主意,別的位置麼,他有的看不上,有的他也不敢想。”
“嗬嗬,基本準確。”向天亮笑道,“但有一點猜錯了,老單沒提過他想調到南河區取代你老喬。”
“哦,那他想幹什麼?”喬玉良問。
向天亮道:“我總結了一下,單可信的意思是,四個區八位書記區長,濱海區的焦正秀和成達明可以不動,南河區你老喬的位置也可以不動。”
喬玉良噢了一聲,“我明白了,老單有兩個打算,要麼他自己離開北碚區,要麼把白沙洲趕出北碚區。”
“對,就是這個意思,換崗不換人。”向天亮點頭道。
譚俊冷冷地一笑,“好一個換崗不換人,這其實是老餘的如意算盤吧。”
喬玉良問道:“老譚你怎麼看?”
沉思一會,譚俊卻問向天亮,“天亮你怎麼看?”
“不好說。”向天亮輕輕地笑了,我是來探你們口風的,怎好意思亂出主意先出主意呢。
喬玉良說,“其實也不複雜,一是老單自己離開北碚區,那就是他與東海區區委書記高永卿對調,二是把白沙洲調離北碚區,那就是讓白沙洲與東海區區長馬騰或南河區區長張治國對調,而張治國與老單是一夥的,不可能把他倆擱在一起,所以就是讓白沙洲與東海區區長馬騰對調。”
向天亮又笑了笑,“好象沒有其他的選擇了。”
“行,咱們就滿足老餘和老單的願望。”譚俊斷然道。
“老譚,你不會吧?”喬玉良不解道。
譚俊微笑地看著向天亮說,“你看怎麼樣?”
向天亮不表態,“我隻負責回去向陳書記彙報。”
“你又跟我裝蒜。”譚俊笑著瞪了向天亮一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現在所扮演的角色,掮客,來我這裏之前,你應該得到了陳書記的旨意,並且已經去過老餘那裏了。”
“嗬嗬,你領導硬要這麼說,我也不敢反對。”向天亮笑道。
譚俊說,“你回去告訴陳書記和老餘,我同意換崗不換人,但是,我有一個條件。”
向天亮說,“什麼條件?”
譚俊說,“你答應了我再說。”
向天亮說,“老譚,我答應了也沒有用啊。”
譚俊說,“不,你答應了,陳書記也會答應,陳書記答應了,老餘就不會不答應。”
向天亮說,“好吧,我答應。”
譚俊說,“我的條件很簡單,單可信留任北碚區區委書記一職,其他安排,我都服從陳書記的決定。”
向天亮說,“就這麼簡單?老譚,這是為什麼啊?”
譚俊說,“就這麼簡單,沒有什麼為什麼。”
向天亮說,“不對,老譚你的這個條件一定別有一番用意。”
可是,不管向天亮怎麼追問,譚俊都不說了。
向天亮滿腹狐疑,他告辭出來後,並沒有馬上離開。
等到喬玉良從譚俊辦公室出來,剛走到電梯邊,向天亮就冒了出來,一把將喬玉良拽進了緊挨著電梯的樓道裏。
“幹什麼幹什麼,你搞綁架啊?”喬玉良低聲喝笑,笑聲裏帶著壞意。
向天亮笑道:“你不向我解釋清楚,我還真不放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