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西平說,“好,不罵了,不罵了。”
向天亮說,“這才對麼,打狗看主人,罵女人也得看人家男人肯還是不肯。”
許西平說,“那,那你也別拿陳美蘭刺激我麼。”
嗬嗬一笑,向天亮點上一支煙吸起來,“老許,你最近跟王玉成走得很近,這不太好吧。”
“怎麼,你也看不起他?”許西平笑道,“我可聽說,他最近在為你幹姐姐保媒拉纖,說明你們也走得很近嘛。”
“那是扯淡。”向天亮樂道,“你說說,瘌蛤蟆想吃天鵝肉,也隻是想想而已,現實世界中,有幾隻瘌蛤蟆吃到過天鵝肉的呢?”
“也是。”許西平點著頭問道,“哎,你不看好王玉成?”
“他沒戲。”向天亮不屑道。
許西平道:“人家在省裏可是有實權派支持的。”
向天亮道:“那叫自欺欺人,混官場你老許比我懂得多,有句話怎麼說的來著,萬長高樓平地起,就王玉成那德行,你看看有誰是真心幫他的,手下沒人,上麵怎麼提攜也沒用,好比拿細繩提豆腐,提不起來啊。”
許西平瞟了向天亮一眼,“照你這麼說,這王玉成是個阿鬥?”
“話可以這麼說,但做起來當然不能絕對。”向天亮道,“你老許也是手下沒人,要是想和王玉成交朋友,或者是利用他,那另當別論,但是你要是想和他抱團取暖,聯合作戰,我勸你還是小心一點。”
“嗯,這是真心話,我謝謝你。”許西平點著頭。
“還有你。”向天亮瞅著許西平笑道,“你也別忙乎了,這次你也沒戲,忙也別忙。”
許西平說,“天亮,你也別把話說死了,這世事難料,明天發生的事,誰能猜得到呢。”
向天亮說,“你的想法我知道,書記市長沒你份,紀委書記和組織部長你看不上,你就是衝著老餘屁股下那把市委副書記的交椅去的。”
許西平說,“我不傻,現在是以經濟建設為中心,而且咱們濱海又是對外開放口岸,我待在常務副市長的位置上更容易創造政績。”
向天亮說,“所以,你就盯上老餘了。”
許西平說,“實話實說,除了資曆差點,其他的我不比老餘差吧。”
向天亮說,“不差,是強,你比老餘強,你可以當省長省委書記了。”
許西平說,“我是認真的。”
向天亮說,“我也沒開玩笑,我問你,你上去了,那老餘怎麼辦?”
許西平說,“廢話,你拉屎撒尿的時候,還會想著別人有坑沒坑啊。”
向天亮說,“那到也是,那你的意思是,是準備把老餘搞下去吧?”
許西平說,“天亮,人事爭奪就是政治鬥爭,政治鬥爭是殘酷無情的。”
向天亮說,“老許,你真下決心了?”
許西平說,“我想試試。”
向天亮沉默了一會。
“老許,你有把握?有把握把老餘搞下去?”
許西平道:“隻要你和陳美蘭不出手幫他,我就有七到八成的把握。”
“七到八成的把握?透露透露。”
許西平又道:“我手頭掌握的關於老餘幹過的壞事醜事錯事,你基本上都知道,用不著我一一道來吧,你公平的說說,就以老餘幹過的壞事醜事錯事,有沒有七到八成的把握?”
向天亮微笑著道:“豈止是七到八成的把握,如果全部攤到桌麵上,簡直有十二分的把握。”
“所以嘛。”
“但是。”
“少賣關子,但是什麼?”
“但是你不敢。”
“我敢。”
“如果在搞掉老餘的同時,你自己也萬劫不複,你也敢嗎?”
“這,這什麼意思?你也想搞我?”
“我不搞你,但老餘會對你進行反擊。”頓了頓,向天亮道,“我知道老餘的手裏,掌握著足以毀掉你的東西。”
許西平微微一怔,“什麼,什麼東西?”
向天亮臉帶笑意,“你與三元貿易公司董事長陳園園,你們在陳園園的小洋樓裏鬼混的錄音和錄像證據,如果老餘受到你的打擊,他會毫不猶豫地將那些錄音和錄像扔出來,老許啊,你能承受得了嗎?”
許西平楞住了。
向天亮得意地笑笑,又點上了一支香煙。
“天,天亮,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嗬嗬,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是你搞的吧?”
向天亮搖著頭道:“用你的話說,敵中有我,我中有敵,你可以在南北茶樓埋釘子,就不許老餘在你身邊放一雙眼睛嗎?”
許西平苦笑道:“這個老餘啊,我真是低估他嘍。”
向天亮也笑,“快滾吧,嗬嗬,我要去陪你前妻陳美蘭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