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我這叫明知故問。”向天亮點著頭承認。
“你是聰明人。”張宏笑道。
昨天晚上談的是張宏和許西平的共同利益,而今天晚上要談的,應該是張宏的個人利益了。
許西平不來或遲來,是知趣,知趣地回避。
向天亮喝了一杯酒,“老張,今天該辦的事都辦妥了嗎?”
“你放心吧,今天上午我去你們縣兩個項目工地之前,已經在你們縣民政局和莫小莉辦理了離婚手續,與此同時,我打電話告訴了天星投資公司,據我所知,今天下午兩點到四點半,國泰集團公司和天星投資公司在清河大酒店舉行了談判,並就國泰集團公司收購天星投資公司達成了初步協議,如果順利的話,雙方將在明天上午九點,正式簽署國泰集團公司收購天星投資公司的正式協議。”
一邊點頭,向天亮一邊“噢”,“老張,說實在的,我對你還是不大信任的。”
張宏也很實事求是,“我也沒把你當朋友。”
向天亮笑道:“而且,你一邊簽訂城下之盟,一邊心裏在恨恨地想,有朝一日,我一定會收拾你這個臭小子的。”
“哈哈……說得是,說得是,我猜你心裏也一定在這這樣想,老東西,我表麵上待你是客,其實我把你當成是賊。”
“彼此彼此。”向天亮大笑。
張宏問道:“這樣挺好,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請指教。”
張宏又問,“你知道我這個張家,和你外公張橋山那個張家,到底是什麼關係嗎?”
向天亮搖著頭,“聽說有點瓜葛,但具體的我不知道。”
張宏道:“細算起來,我父親與你外公是未出五服的同宗堂兄弟,但兩家分住兩個村,隔著一條小山溝,我爺爺是地主,村子周圍幾千畝土地都是我們家的,你外公家是貧農,是我們家的佃農。”
向天亮笑著說,“我說老張,你是在攀親戚嗎,我可不吃這一套。”
“你想得美。”張宏說道,“六十年前的土地革命戰爭時期,我父親在京城讀書,並加入了xx黨,幾乎是同時,你外公在家鄉參加了xx起義,還擔任了赤衛隊的大隊長,你外公帶著上千名農軍進行打土豪分田地的第一個土豪,就是我的爺爺,我爺爺就是被你外公親手槍斃的……六十多年來,兩個張姓的革命家一文一武,殊途同歸,但從來沒有任何來往,到我們這一代也是如此,所以,你我是不可能攀上親戚關係的。”
原來是這樣,向天亮鬆了一口氣,“老張,都六十多年了,你們張家還在心裏懷著仇恨嗎?”
“時間是消滅仇恨的最好武器。”張宏凝重地說,“但是,仇恨已死,傷疤猶在,兩個張家老死不相往來,井水不犯河水,猶如生活和工作在兩個不同的世界裏。”
正在這時,莫小莉推開門走了進來。
“我說老張。”向天亮看了一眼莫小莉,又慢慢地笑了起來,“我忽然有了一個念頭,我覺得吧,你和我之間,我們兩個倒是可以攀上親戚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