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天亮說道:“事情沒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據我師母透露,再加上我的分析,徐宇光要害我和邵局,動機最初可能是單純的,但事情發展到後來,可能引起了省裏乃至京城某些勢力介入,所以,我們逃到京城的消息,很快會傳到京城裏來。”
周必洋擔憂道:“那我們住在這裏,安全方麵會有問題嗎?”
“不會,這個你大可放心。”
邵三河道:“我倒是擔心,咱們會不會連累易老前輩。”
向天亮自信的說道:“這個也大可不必擔心,想動我老師,除非是紅牆裏那幾位開口,總之,隻要咱們不離開這個四合院,就絕對是安全的。”
邵三河思忖著道:“這麼說來,還是萬變不離其宗,鬥來爭取,還是為了爭權奪利,還是和所謂的政治有關。”
“嗬嗬……三河兄,咱們的事情,隻要牽涉到上層,隻要牽涉到政治,就基本上大有希望了。”
周必洋問道:“天亮,易老前輩他,他真要全部看完哪些材料?”
“嗯,他會全部看完。”向天亮點著頭道,“老頭子的能耐你們不知道,別看他今年六十六歲了,但一目十行,過目不忘的功夫一點都沒褪,他的辦事思路我也知道,他要先看完那些材料,先確認咱們是冤枉的,再看看我們的證明材料夠不夠,有沒有漏洞需要彌補,在百分之百的確定以後,他老人家才會帶著相關材料,去找相關的領導。”
“我有點不明白。”周必洋搖著頭說道,“咱們一個小小的濱海縣裏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和京城牽扯上關係呢?”
邵三河笑著說道:“這個情況,是由咱們的國情決定,必洋你想一想,咱們濱海縣現任的正副處級幹部,哪一個在市裏沒有關係,說白了,哪一個沒有自己的靠山,天亮和我,在市裏就有方應德副書記撐腰,市局郭局長也算一個,而徐宇光在市裏的靠山,就是市長高堯,同樣的,咱們的張衡書記,就和市委書記劉如堅是一路的,同樣的道理,市委書記劉如堅、市長高堯、方應德副書記,他們在省裏也各有自己的靠山和支持,以此類推,由省裏再上溯到京城,這就是一點都不奇怪了,咱們這些小人物,在上麵在京線也是有瓜葛的,下麵的一點點風吹草動,上麵自然而然的就會知道。”
向天亮笑道:“政治是社會活動的高級形式,自然界有個蝴蝶效應,南美洲熱帶叢林裏一隻蝴蝶的飛翔,撲騰幾下翅膀,能在太平洋西部形成強熱帶風暴,政治活動也是這樣,咱們雖然都是小人物,但在必要的條件下,小人物有時候也會震動朝綱,撬動乾坤。”
“哈哈……你就吹吧,反正吹牛不用上稅。”邵三河笑道。
周必洋道:“對於翻冤,洗清你們兩位的冤屈,我是一點也不擔心的。”
“必洋,那你擔心的是什麼?”邵三河問道。
“嗯,我是在想啊,平反昭雪以後,你們會怎麼樣?還有,我幫你們逃跑,我又會怎麼樣呢?”
邵三河憨憨一笑,“天亮說,我們會官複原職,該幹嘛還幹嘛。”
“嗬嗬……當然了,難道我說得不得嗎?”向天亮笑道。
周必洋搖搖頭道:“我看不一定,既有冤屈,平反昭雪是肯定的,但官複原職不一定,按照以往的事實,待遇是會恢複,但不一定能讓咱們留在濱海縣繼續工作,很可能會調到市裏任一閑職,甚至是調出清河市。”
“說得也是啊。”邵三河歎道,“咱們曾經和清河市整個公安係統對峙,要是讓我們繼續留在濱海或清河,以後還怎麼相處和工作呢?”
向天亮不以為然的搖著頭,“我們不一定會被調離濱海縣或清河市。”
“為什麼?你的根據是什麼?”周必洋問道。
向天亮伸手朝上指了指,“關鍵要看上麵,看上麵的搏弈,如果支持咱們的人贏了,咱們就能留在濱海縣或清河市,就能官複原職。”
“嗯,這話有道理。”邵三河點著頭道。
周必洋望著向天亮問道:“天亮,你就不能找你的老師和師母,探聽一點進一步的消息?”
“我也想知道啊。”向天亮道,“你們幫我參謀參謀,我師母跟我說,‘事情全都因我而起,上麵的,下麵的,都是。’你們幫我想想,這話是什麼意思?”
邵三河怔道:“要說下麵的與你有關,這我相信,但上麵的也會和你有關係嗎?”
“是啊,我也想不明白啊。”
周必洋又問道:“天亮,除了你的恩師,莫非,莫非你上麵也有人?”
向天亮一臉的苦笑,“你問我,我問誰去,我爸是種菜的,我媽是個家庭婦女,我他媽的上麵有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