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東西都收拾好了。”正在愣神,青禾的聲音就在耳邊響起。
黎薇看看周圍,點點頭,沒有自己帶走的東西,這裏竟找不到一點自己生活過的痕跡。如今的黎薇,除了對靈音寺的不舍外,更多的是對將軍府的好奇。或者說是對那正房夫人和側房夫人的好奇。她知道等回到將軍府後會是一場免不了的惡戰,這是毋庸置疑的,以陳年往事來看,這兩位夫人自然是不會放過自己這個北疆異族生下的異種的。
五日時間匆匆而過。黎越霖仿似已經等不及要將黎薇接回府裏了,一下朝就來了靈音寺中,平日隻是隻身騎馬前來的黎越霖今日是坐著馬車而來,而且伺候的丫頭婆子一應都準備得妥妥帖帖,足見黎越霖的用心。
黎越霖看著站在殿前看著自己的方丈和無畏長老,略一抱拳,躬身道:“方丈,長老,我來接薇兒回府。”
方丈和無畏長老也回了一禮,道:“一應東西都備好了,隻等三小姐出來就可以隨將軍回府了。隻是,老夫還有幾句話要同將軍說,還請將軍移步靈音閣。”
黎越霖伸手一個虛引,道:“方丈客氣了。”
看著黎越霖隨著方丈和無畏和尚走進靈音閣,黎薇搖搖頭,壓下心中的好奇,吩咐青禾去讓那些丫頭婆子們將自己的東西搬上馬車。
黎薇坐在殿前的涼亭下,心中充滿著不舍,黎薇最怕的就是別離,不管是誰,她總是不願意看到別人的背影,在現代是如此,如今在這裏也一樣討厭別離。
微眯著眼睛想要將自己心中的不舍和難過壓製下去,就聽耳邊一陣吵鬧,不禁蹙眉向吵鬧的地方看去。隻見青禾站在一堆丫頭婆子之間,正在爭論著什麼。見吵了半晌也沒有要停的趨勢,黎薇隻好開口問道:“青禾,怎麼回事?東西都已經歸置好了麼?”
青禾聽到黎薇在叫自己,便快步走向黎薇,緩緩道:“小姐,這些丫頭婆子有些犯懶,不肯搬東西,青禾方才正在與她們理論。”
黎薇一挑眉,看了一眼站在馬車前的一眾婢子,道:“理論?這種事情也還需要理論?”
說著,便走出涼亭,走向馬車前,掃視一眼眾人,隻見一眾人有老有少,數數人數也有八人,可這八人中竟沒一人將自己這將軍府三小姐放在眼裏。黎薇不禁在心裏自嘲,麵上卻是一副淡然不在意的樣子,道:“怎麼,你們主子沒教過你們該怎麼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嗎?”
說完這話,就見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婆子走出了略福了福身,看似在向黎薇行禮,卻是草草敷衍了一番。道:“回小姐的話,青禾姑娘方才是要奴婢們將小姐的琴搬上馬車,奴婢見那琴仿似珍貴,便不敢亂動,恐將琴損壞,這才與姑娘起了爭執。”
黎薇看眼前說話的婆子,衣著在這八人之中算是不錯的,身上也有幾件珍貴的首飾,想來在將軍府也是個混得不錯的主,黎薇早就想到回府後會有兩位夫人的百般刁難,卻不想來得這般早,這讓黎薇不禁開始懷疑,自己與這兩位夫人究竟是結下了怎樣的仇,能讓她們不惜在這回府之前就這般按耐不住。
黎薇盯著眼前那婆子看了好久,直到那婆子有些發怵,才淡笑著道:“青禾,替我掌嘴。自己犯懶還敢找這樣那樣的借口來搪塞主子,怎麼,你家主子就是這般教你規矩的嗎?”
說完,看了青禾一眼便站在一旁的樹蔭下不再說話。青禾也知這是府中人在故意刁難自家小姐,於是也不多話,走到那婆子麵前,提起手就是一巴掌。青禾是跟著無畏和尚學過武的,這不巴掌下去,莫說有些功夫在身上的都消受不住,更枉論是這看起來平日就養尊處優的婆子了。隻見手落,那婆子臉上便出現了四條明顯的紅印子,隻見那婆子捂著自己的臉頰,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青禾和黎薇。
黎薇也不多話,隻淡淡說道:“還有問題嗎?沒有就繼續搬東西。我的這些東西若是有什麼磕了碰了的,我唯你們是問。”
一眾丫頭婆子在見識了黎薇的“彪悍”後,也不敢再說什麼,隻是福了福身子就去忙著搬東西。隻有那個挨了打的婆子還臉上略帶著不甘地看著黎薇。
黎薇也不理會,這婆子看來許是那兩位夫人眼前的紅人,才被派來做這樣的事情。既然她們這麼按耐不住,黎薇又怎麼好意思不接她們的把戲呢?戲要對著唱才好看,一個人的獨角戲能有什麼意思?既然有人又想演戲,又想看戲,黎薇隻好勉為其難地滿足一下。
看著眼前得一眾人不再找借口,動作麻利地在搬東西,黎薇也樂得自在,讓青禾在一旁盯著,自己就在涼亭中納涼。夏日的空氣都是黏黏熱熱的,黎薇最想念的就是現代冰鎮冷飲和淋浴了,當然還有自己在家的那一套套寬鬆的家居服。天知道淋浴之後喝著冰鎮飲料是有多舒服,可是現在也就隻能想想了。黎薇搖搖頭,不再想那些有的沒的,等著黎越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