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興宮,配殿,梳妝台。
鏡子裏,顯出一張精致的臉。臉上略施粉黛,唇點紅紗。細細的青絲鬆散地紮住放至胸前,由一條紫色發帶固定。
“怎麼樣?”藍心沅雙手分別搭在沈青荷的雙肩上,低下頭,致使自己的臉出現在鏡中,問道。
“嗯?”沈青荷伸手撫摸青絲,淡淡道,“隻要是你化的,我都喜歡,我都接受。”
藍心沅一驚,一句話從腦海深處浮了上來:隻要是你化的,我都喜歡,我都接受。
音色一致,帶著一絲漫不經心。這,真的是她嗎?
“沈妹妹,隻你我在時,能稱你青荷嗎?你也別叫我姐姐了,叫我心沅吧。”
“心沅?不錯的名字。”
“嗯……青荷,你若實在覺得無趣,我可以教你一些梳妝技巧,以後啊,要得寵,還得靠妝容。”
“可是我不想得寵,我不想在宮中。”沈青荷突然音色一變。
“青荷。”藍心沅將她拉轉至自己麵前,蹲下身子,開口,“這些話不可隨意說出口。這樣吧,我可以讓你出宮,做回未曾出嫁的沈家小姐,而不是皇上妃子沈答應。但,以你現在這樣是沒有機會的,你必須學會一些東西,那些東西,能保你在出宮前平安。”
“好,我知道了。那我要學。”沈青荷點頭,音色恢複。
靈心宮,正殿,就寢處。
一名宮女推開正殿門,踏入內室,漸漸走入就寢處,卻停在了內室與就寢處的交接處,驚住。
自家小主煙常在正伸著手,撫摸著一物,一臉驚異、欣喜。
“小姐?”宮女語嫣上前一步,開口。
煙常在博爾濟吉特·柳煙漓聞聲,手掹地一顫,轉頭,剛要開口,驀地,一直壓下的咳嗽上來,不由得讓她從梳妝台上拿過絲巾,掩住口鼻,劇烈地咳嗽起來。
“小姐!”語嫣見此連忙上前,輕拍她背。目光卻掃到台上的畫像,略驚,“小姐,這是?”
柳煙漓聞言,連忙伸手遮住畫上人臉,強壓下咳嗽,問:“結果如何?”隻得四字,再止不住咳嗽又咳了起來。
“小姐,奴婢查過了,”語嫣邊拍著她背,邊回答,“小姐您給的藥方,隻有一味藥材找不到,就把‘龍虛草’換成了‘龍冥草’。”
“什麼?!”柳煙漓抬頭,十分驚訝,“功效是什麼?”
“是……”語嫣收手,垂下頭,退後半步,才答,“功效更強的藥物。”
“原、原來是這樣。”柳煙漓緩緩開口。隨後,似是失落似的,緩緩後退。
梳妝台上的畫像,被柳煙漓帶下來,發出“嘩啦——”一聲。
語嫣上前,拾起畫軸,疑惑:“咦,小姐,這是?”
“嗯?”柳煙漓反應過來,回頭,淡淡道,“語嫣,你將此畫小心地保管好。順便,查清這宮中,兩位小主的家世。”剛一說完,一直壓下的咳嗽又上來。
“是,小姐。”語嫣將畫軸卷好,又道,“小姐,都這麼久了,藥怎麼還沒送來?”
“嗯?那你午時親自去取吧。”
“是,小姐。”
“你退下吧,我累了。”
“可是,小姐,你這樣如何入睡?”
“退下!”
“是。”
片刻,語嫣退了出去。
“雪芩,你真的在這嗎?可是你亦說過,這種無味的爭鬥,你不屑。難道,你與我是一樣的嗎?”柳煙漓望向窗外,自言自語。
午時,永壽宮,內室。
“太後,您還不入睡嗎?”一名宮女的聲音。
“一個上午便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哀家豈能安然入睡?”太後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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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說的“發生這麼多的事”指哪些事?語嫣、以晴是否能拿到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