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轉身便欲走。
“等一下!”柳煙雨見此,連忙喚住。她走到柳煙漓麵前,一把奪下她手中的輕紗,道,“我可沒說不接受。若這是假話,我定不饒過你!”語氣變得惡狠狠。
“那,”柳煙漓收手,微低頭,道,“貴人能放過蘇答應嗎?”
“嗬,放過她?”柳煙雨突然冷笑,“煙常在這是在說笑嗎?”說到此狠狠一甩袖,怒道,“不要跟我說,人人平等,所有人都應該平等對待!那他們呢?有真正看得起我柳家,我柳煙雨嗎!”聲音略變,帶有些嗚咽。
從小,她雖為大姐,但後有一妹,往往,寵愛都給了自己的親妹妹柳煙懌。不多久,親娘便去,爹忙於朝政,無瑕顧家。在親娘去世不足兩年,爹又娶,立為正妻,為自己二娘。同年,生下三妹柳煙漓。三妹生得乖巧玲琍,又漂亮懂事,深得爹與“娘”的厚愛。長大後,上門求親的人自己都比不上後兩個妹妹。入宮後,位分雖高,卻比不上自己二妹,位分比自己三妹高了,卻沒有封號,還處處受蘇藝晴、藍心沅的氣!
“罷了,我逼不得你。”柳煙漓行禮,淡淡道,“嬪妾告退。”說完,轉身由宮女語嫣扶著,離開。“自己”大姐怎樣,自己雖然不知,但時常也會聽語嫣說一些。許多事,真的強逼不得,必定得順其自然。例如自己當初……
她還未得細想,一直強壓下的咳嗽猛地上來,讓她不由得停下思維,圈起絲巾遮住口鼻,咳嗽著。
柳煙雨望著柳煙漓離去的背影,眼眸不由不斷放大,拳頭不由握緊,恨不得把已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那人吃了。
“小主,還走嗎?”她身後的宮女低著頭,怯怯地上前,小心地底聲著問道。
柳煙雨隻好收回惡狠狠的目光,側身,冷眼斜目望向那宮女,不語。右手不由得移至胸前。她的目光一收,瞟見自己右手中握著的白色的她的輕紗!不由得,一陣厭惡感上來,一下轉身麵向公裏,狠狠將手中輕紗拍向那宮女的手裏,怒道:“回宮!”說完,氣憤轉身,快步走向自己宮的方向。
那宮女連忙抬起,飛速飄落的白輕紗,以更快腳步追向自家小主。
柳煙雨飛快地走著,心也飛快地想著:我可是堂堂一貴人,為什麼要聽她的?為什麼要我對人人都平等?我為什麼要接受她的饋贈!……
她還未得再想,腳下一個斜滑,令她坐倒在地。
“小主!”隨她一同來的宮女見此,連忙上前,扶起她。
“這裏?”柳煙雨定定站著,望著旁邊的湖,呼,“不對呀!”自己早已吩咐他人做好了,第一次摔下來的,定昏。怎這柳煙漓未昏?還有空來找我?
玲瓏齋,前院。
淺紫衣妃子張開雙臂,閉著眼睛,呼吸著這裏的空氣。
空氣中帶著櫻花的香氣,並無脂粉香。隱隱約約,和著新生的竹香之氣,十分清香。放眼望去,院子西邊,種植著高大的櫻花樹,櫻花晨時方開;院內中央,開設一個小池,池的四角植著新竹;池子裏放置蓮花,花未開,卻引得池中的鯉魚盡相圍遊。院內布置真的是別有一番風味。
淺紫衣妃子剛一睜眼,一名宮女便一下子撞了過來。撞得他直直後退,被身後宮女及時扶住,才未落入池中。
“奴婢不是有意的!還請小主恕罪。”那名宮女首先穩住腳步,急急跪下行禮,自愧道。
淺紫色衣妃子聞聲,輕輕推開自己宮女的手,上前,略驚訝地開口:“冰琴?!”
“蘇小主?!”那宮女亦是驚訝,抬目,又垂下,自愧道,“奴婢不是有意的,還請小主恕罪。”
在場三人,為答應蘇藝晴,宮女冰琴、依水。
“我沒事,你無罪可說。先起來吧。”蘇藝晴走到冰琴麵前,伸手扶起她,略帶笑容,道,“倒是見你這麼急衝衝的,可是姐姐出了什麼事?”語氣滿是焦急,神情亦是。
冰琴見蘇藝晴並未收回手,她馬上抽回手,又行禮,低頭道:“奴婢隻是一名宮女,還望蘇小主不要看高奴婢。”頓了一下,又道,“太醫剛從太醫院開了藥方過來,奴婢要去煎藥,可又怕小主沒人照顧,可奴婢照顧了小主,又沒人去煎藥。所以奴婢在這宮中想找個人幫一幫忙,可是這宮裏根本沒人。所以,奴婢想出這找一找。剛入前院,就……”
“煎藥?”蘇藝晴雙手移至胸前,說,“那我可以啊!要不依水也可以!總之我們可以幫忙!”語氣極是誠懇。
“那好吧。”冰琴起身,“小主請跟奴婢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