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心沅側躺在牆椅上,左手拿絲巾掩著口鼻,強壓著不適;右手放至椅背上。以晴站在身側焦急地看著李清寧。而李清寧跪在地上,伸手隔著絲巾為藍心沅把脈。
“李太醫,結果如何?”藍心沅將一直看向別處的目光移至李清寧身上,音色顫抖。開口問。
“看來用藥物是壓不下的。”李清寧停下手,並不收回,搖頭道;後微抬頭,望向藍心沅,又道,“小主這是頭胎,一般較難孕育。而昨日小主勿動胎氣,且侍寢,而今日,似又動了些許胎氣,喝了不少安胎藥。藥物中本就加有壓製這些東西的藥物,因為飲用太多,反倒讓它開始衝斥。不過,臣倒有一個辦法,但不知小主敢不敢嚐試。”
“我有何不敢?”藍心沅目光斜斜望向另一邊,語氣淡淡。自己都做了那麼多一般人都不敢的事,難道還怕這一件嗎?可是……那些,自己會沒有失去嗎?
李清寧收手,低聲說道:“臣有一物,可使小主懷孕以來的所有症狀消失,但隻能維持一個月。藥是好,但有一副作用,藥用完至一月後,所有懷孕以來的症狀會全部湧出。這藥,非正常人能忍受。”
“那,藥效一過,這些症狀會加倍嗎?”藍心沅微微一驚,但馬上淡淡道。
“臣不知。”李清寧起身,弓著腰,答道,“因這副作用太大,且沒有人像小主您這麼做,所以沒有先例。不知小主您是否真要嚐試。這藥物,臣提醒一句,一旦使用了,便不能停下,必須到藥用過後,方可,否則,會殃及母子兩人的性命。還望小主能真正考慮好。”
藍心沅聞言,又一驚,握著絲巾的手移至腹部,合上,咬牙心中道:宇彬,請你原諒我。我真的身不由己。但是,我也必須這麼做!她手重新移至唇前,開口:“能維持一個月已足矣,這些,我並不怕。你隻需幫著我便是,你想要的,我可以給。”
“小主說笑了,”李清寧轉身,收拾東西,他淡淡道,“臣想要的,你給不了。”
“嗯?!”藍心沅移目疑惑地望向他。
“那藥,午時小主你親自派人來太醫院取。臣,定在太醫院等候。”李清寧行禮,並不回答她的疑惑。“若小主沒什麼事,那臣先告退了。”
藍心沅閉眼,放至唇前的手,立起,撐著頭;微點頭,不答。
李清寧亦不再言語,拾藥箱離去。
以晴上前,剛欲拿走早已涼了的茶,卻猛地驚住,手一抖,將茶杯掃至地上。
“怎麼了?以晴。”藍心沅聞聲,睜眼,淡淡開口。聲音已是疲憊。
以晴十分驚訝地一把抓住她的左手,衣袖欲要滑下。藍心沅猛地驚住,一把抽回手,移至胸前,用右手握住左手腕,微怒:
“以晴,你不要以為我寵你,你就可以越位。別忘了,你始終都隻是一個奴婢!”
以晴十分疑惑地後退一步,搖頭道:“小主,你不是一直都說人人平等,可以寬恕嗎?為什麼奴婢……”她不再說下去,因為她知道她已明白。
藍心沅聞言,側過頭去,不回答。她明白以晴看到了什麼,就算是天子看到了,也都不能解釋。
“小主不願承認嗎?”以晴上前一步、嗚咽道,“不!你根本就不是她!不是藍心沅!”
“以晴,我說過,終有一日,很多事會被公之於眾的。亦包括你想知道的。不過,”藍心沅起身,說道;說到此,將唇移至以晴耳邊,低聲道,“你所認識的藍心沅,早在入宮前便死了。”
“你——?!”以晴聽完,驚訝地不斷後退,一時不知說什麼。
藍心沅見此,轉身、疲憊道:“好了,我也累了。午時你親自去太醫院取吧。”說完,不等她回應,便走向內室。
“怎麼,蘇答應,走得這麼急,這是要去哪啊?”一人伸手攔下一名淺紫色妃子。
“嗯?!”淺紫色妃子停下,害怕地蹲下身,行禮道,“臣、臣妾參見柳貴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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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能找出煙常在嗎?以晴到底看到了什麼,讓她這麼判斷?被攔下的人與攔人的人會發生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