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又從九霄俯衝下來,站在不遠處的高空,看著塵沙遍天的地麵。
那四條巨尾並沒有縮回,依然橫貫長空,還在往下壓,底下的利劍已經崩裂,成了一頭遍體鱗傷、色澤黯淡地鵬鳥。
鵬鳥翅膀著地,利爪泛起閃閃金光,扛著壓來的巨尾。
我不知道我還能撐多久,巨尾挾帶的重力有如一個世界,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更不用說脫困了。
鵬鳥散出的金芒,與其說是在保護自己,倒不如說是在折磨自己。
因為巨尾壓著,沒有脫困的可能,反而延長我受重力的痛苦。
鵬鳥渾身是血,白骨清晰可見,幾乎失去了知覺,到最後隻是本能的散出微弱的金芒,抵禦壓來的巨尾。
我變得渾渾噩噩,就像是頭頂烈日,腳踩黃沙,行走在無垠的沙漠中,缺水短糧,死亡的氣息出現在我身上。
有人說,在大自然麵前,人是渺小的,隻有去順從。
此刻的我,麵對貓又的四條巨尾挾帶的重力也是如此,感到了深深地無力。
腦海深處適時的出現了一種想法,如同催眠,“什麼都別去想,什麼都不要管,拋開一切,睡上一覺,一切等醒來再說。”
一絲困意襲上心頭,我感到了深深地倦意,想要好好地睡上一覺。在我眼裏,現在沒有比睡覺更值得我去做的事了。
好比饑餓的人想立刻吃到食物,**的人想立刻喝口水,凍的發顫的人想立刻穿件厚厚的衣服,熱的出汗的人想去洗個澡。
我的意識出現渙散,雙眼時閉時睜,眼前的事物變得模糊。這些同樣出現在鵬鳥身上,散發的金芒越來越少,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消失。
“張月恒!”
一道聲音打破寧靜,但這並沒有影響到我,我依舊是疲倦的想要睡覺。
跟著,又傳來一些咒罵聲,感覺像是蚊子在耳邊嗡嗡的叫,我非但沒有覺得不耐煩,反而更困。
“你死了,你父母怎麼辦!”
昏昏欲睡地我猛然一震,隻是睡個覺怎麼會死?
“睡覺?”聲音中明顯地帶著一絲諷刺,“那你睜大眼看看,外麵發生了什麼!”
我不解地微微睜開眼,鵬鳥同樣睜開了眼,模糊的看到一片灰蒙蒙地東西,像是灰色的柱子,爾後視線漸漸變得清晰,意識也慢慢回來。
那不是霧,是巨尾,貓又的四條巨尾!
我想要燃燒精血,卻發現精血已經不夠我再揮霍下去,隻能運起體內所剩為數不多地靈力。
滾滾靈力冒出鵬鳥體內,金燦燦地,身軀陡然間漲起,每一根羽毛都煥發出熾盛的光芒,一些細微的傷口甚至都愈合上了。
鵬鳥奮力振翅,利爪頂著貓又的四條巨尾,艱難的往上飛起,可還沒飛上幾尺,又被四條巨尾壓在地上。
地上掀起大片塵沙,鵬鳥咳出大口鮮血。
“透體!”貓又平靜的說。
“啊!”
淒厲的慘叫聲響亮天地。
四條巨尾以勢如破竹之勢,帶著灰蒙蒙的光芒,擦過利爪,洞穿鵬鳥胸膛。
在穿透之時,一道紅光閃現,擋住四根聚在一起的尾尖,那是穿山鼠治愈我後背時留下的紅符。
僅一個呼吸,紅光消失,巨尾穿透了鵬鳥的胸膛,殷紅的鮮血順著尾尖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