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仁把他們帶到一處偏僻的別院,那裏有一座破屋,推開門,裏麵結滿了蜘蛛網。秦夢樂見形式沒有危險,便鬆懈了下來,頭一暈,倒在了地上。慕容婉婷忙扶住他,這才發現他手上的血口已經泛紫。“湘兒!快過來!”慕容湘正看著屋內的環境,被她一喊,嚇了一跳,從小到大,她都沒聽姐姐這麼大聲的說話。她跑過去問道:“姐姐,怎麼了,你受傷了啊?”“姐姐沒事,他好象中了毒,快把他扶到那邊去!”她費力的扶著他。“我來吧!”見慕容婉婷扶著秦夢樂,範仁看不下去了,他拉過秦夢樂,把他安置在一堆稻草上。慕容婉婷從包袱裏拿出一個小瓶子,取出一顆黑色藥丸,讓秦夢樂服下,然後為他把脈,她臉色漸漸凝重。“怎麼樣?”慕容湘搶先問道。慕容婉婷看著臉色蒼白的秦夢樂道:“不知道是什麼毒,這毒很奇怪,應該是對方自行研製的,對方一定是用毒高手,雪花玉露丸隻能暫時不讓他氣血攻心。他內傷不輕,還發著高燒,我真怕他頂不住!湘兒,你快去買些藥,先把他的燒退下,再雇輛馬車,我們要立即上少林寺,看得出那些黑衣人都是殺手死士,他們是絕對不可能拿出解藥的,或許他們根本沒解藥!出去小心點!”慕容湘故作委屈:“姐姐!你為了他,連你妹妹的性命都不要了啊?”這到是提醒了慕容婉婷,慕容婉婷對範仁道:“範公子可否與小妹同行?”“不要!”範仁和慕容湘同時大聲喊。“我還是自己去比較好!我才不要這種人跟在我身邊,煩都煩死了!”慕容湘說完趕緊溜。“範公子!小妹生性粗心,能否…”範仁看著慕容婉婷楚楚動人的眼眸,點了點頭。“等等!範公子,你要盡快回來,他的病情很快就會惡化!”“盡力吧!”他跟上了慕容湘,慕容湘厲聲道:“你跟來做什麼,大色鬼!”範仁停下來望著天空故意道:“哎!有些人呐!本人舍命陪君子,她都不領情,這種人呐…叫我怎麼說呢?”“喂!你不要裝作一副很偉大的樣子好不好,你難道不知道那些蒼蠅都是你這塊臭肉引來的嗎?認識你真是我倒了八輩子黴!”範仁想了想,跟上她道:“說實在的,我真的是沒惹他們,算來算去,我惹的禍都被我一一擺平了啊,從沒有留下禍根的!再說了,要我賠錢的有賠物的有,就是沒有嚴重到要我賠命的啊!”範仁一邊唾沫橫飛,一邊靠近慕容湘,完全沒有在意她在躲他:“喂!拜托你離我遠點好不好,你想趁機揩油啊!”範仁連忙倒退三尺自言自語道:“我還怕你揩我的油呢!”走完小巷,他們來到熱鬧的大街,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家藥鋪。慕容湘欣喜的走過去,一邊從袖中拿出了一袋銀子,突然一隻髒兮兮的手伸過來,從她的手中奪過銀子,向人群裏擠去。慕容湘看清是一個乞丐後,連忙要追。“別追了,他是我兄弟!”記得有一次他為了躲避李三李四,把自己化裝成像乞丐,蹲在路邊,另一真乞丐居然還給他一塊餅吃,他到現在還記得。“什麼?你有乞丐兄弟?難怪…”難怪你衣服破爛不堪,她心裏是這麼想的,但是不言於色,“可是我已經沒有銀子了!”“我有啊!我還有四百兩銀票,到少林一路的吃住我包了,不過現在我們先去把它兌成碎銀!”“你哪來的這麼多銀票啊?你到底上什麼人啊?”“以後再說啦!”他們走到一家豪豐錢莊的分局,裏麵管事的一見他,臉上便是一驚,隨即笑容滿麵道:“這位公子您是要存還是取啊…”範仁把其中一百兩兌成碎銀,還賞了五兩給管事的,轉身出了分局。那管事的在一小廝耳邊說了幾句話後,那小廝立即跟上他們。路上,慕容湘問道:“你怎麼賞給他們這麼多銀子啊?”“無所謂啦!都是自家人嘛!這錢莊反正是我家開的啦!”範仁理所應當的回答。“沒胡說吧!豪豐錢莊遍及大江南北,壟斷皇城莊票,還分別經營著鏢局、布莊等生意耶。家才萬貫的少莊主竟會是一個身著破衣,身邊無一保鏢,又無馬無車的大變態?少唬我了!”“懶得跟你說!”範仁也無所謂,他巴不得自己是尋常百姓家的人,免得被人一味的奉承,他厭倦了這種生活。他們折回藥鋪,買好了藥,準備回到那間破屋。“少爺!”李三李四遠遠的對著範仁喊。範仁不用轉頭也知道該怎麼做了,他拉著慕容湘立即跑,“少爺!你別跑啊!夫人生病了!你趕快回去啊!”李三李四急中生智說了謊。範仁依舊向人群擠,不顧後麵的喊聲。他們跑了很久,這才把李三李四甩開。範仁喘著氣停了下來,慕容湘掙開他的手道:“他們…是不是…要債的…幹嗎…跑那麼急!”她也跑得累死了。“不要把我想得那麼壞好不好,樹搖知馬力,日久見人心,日後你便會了解的!”他找了一塊大石頭坐了下來。“拜托!不是樹搖知馬力,是路遙知馬力,那你幹嗎這麼怕他們啊?”慕容湘很是好奇。“他們要我回去,我才不要回去。”他想到要回家,心情便不好了起來。“回家有這麼可怕嗎?”“回去可不好,要鬧人命的!”他裝出一副恐怖的樣子。“哦!對了,剛剛聽他們說,你娘好象是生病了,你都不關心嗎?”“我知道!自從我沒出世,我娘就有這個病,一直到現在,將來!”“什麼病呀?我姐姐懂得醫術!也許她能治好哦!”她開始同情起他來了。“是心病啦?”“什麼?心病?”“意思就是相思病,而且純粹是單相思!”“詳細點嘛!”慕容湘興趣正濃。“我爹在我出生後沒幾天就不見了,我娘是日盼,夜也盼,盼著他回來,就盼成這種病了啊,可惜一直盼到現在。還是沒把他盼回來,”“哦!真可惡,你爹真不是個好東西。”“是呀!我讚成!”範仁完全不在乎,家醜不可外揚。“有其父必有其子,相信你也不是個好東西!”她打趣道。範仁急了:“我爹不是個好東西管我什麼事啊?我可是個好東西…”“哈哈…”慕容湘大笑。範仁這才知道自己中了計。遠處,在一塊大石頭後麵,李三李四竊竊私語:“少爺好像有點不對勁,他怎麼和一位姑娘在一起,他不是說女人包括夫人,是天下最最恐怖的動物嗎?”“對啊!以他的警覺,我們離他那麼近,他早就應該發覺了!”“喂!你說少爺是不是中了邪…”“不會吧!攝魂大法?”他們兩異口同聲。“如果真是攝魂大法,那就糟了!”“趁他們不注意,我們過去把那姑娘也一同逮了!”“正合我意!”他們兩兄弟一直都是同仇敵愾的,連說話都非常合對方心意。他們如同一道旋風般,飄至範仁和慕容湘麵前,點了他們穴道。範仁與慕容湘一陣詫異。“少爺!我知道你被別人勾引了去,不過沒關係,現在我們把你和她都帶回去,我們一定有辦法逼她把你的魂收回來!”李四自作多情。範仁哭笑不得,跟他打哈哈:“嘿!真是見麵不如湊巧啊,自從那次走散後,我怎麼找也找不到你們,真是急死我了,還好在這裏遇上了你們!”李三李四假裝很感動:“少爺!我們找你也找得好辛苦啊!既然這樣,我們就趕快回府吧!夫人都急死了!”“對!對!對!我們回家,那你趕快給我解穴啊!”範仁有些放心了,隻要穴道一解,他就有辦法!“少爺!不必了!轎子很快就來!”“不用!不用!你們我喜歡走路,不要坐轎…”話未說完,轎子已從後麵抬了過來,停在他們身邊,李三把範仁抱起來放到轎子中,範仁知道這回事情沒了轉機,急得大叫:“我不要回去!”卻見李四抱著慕容湘往轎子裏放,他不知怎麼的更急了:“喂!不許碰她!”放下他倆後,轎子便起轎了。“少爺好像吃了火藥!剛才怎麼火氣這麼大!”李四被他臭罵一頓後不生氣,反倒是很奇怪。“好像從來沒有這麼凶過,回去有得受了!”李三也很無奈。牽過小廝遞過來的馬韁繩,他們跨上了馬,一左一右的護住轎子往前行。轎中,慕容湘瞪著範仁,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範仁已經死了幾百次了。“你這樣瞪著我幹嗎?我也是身不由己啊!”範仁再看了看慕容湘,她依舊杏眼圓瞪,不過她已經被點了啞穴,幸好這樣,不然,她的那張嘴不是拿來罵人,而是用來咬人了。
在一座典雅的亭中,一紫衣少年正撫著一把古琴,琴聲柔和雅致,正如其人,氣宇軒昂,一副文質彬彬的書生樣,隻不過他眉宇間總帶有一種憂鬱。這時從對麵台階上走下來一位年齡大約有五十左右的老者,他看上去滿臉慈祥,讓人肅然起敬。此人正是沈家褒褒主:沈嘯天。他走下石階喊道:“雨軒!”“當…”正當沈嘯天喊那被稱作是雨軒的少年時,一根琴弦被撫斷。那少年沒有因為見到他而高興,隻是平淡的喊著:“爹!”接著他便提起身邊的酒壇猛灌。沈嘯天走向醉樂亭,醉樂亭是沈雨軒取的,可釋為:醉樂於亭。亦可釋為:醉於樂亭。這是沈雨軒每日必來的地方。“雨軒!你不是說你研製的毒液,隻要一觸及皮膚,半個時辰內,中毒的人便會毒發而亡嗎,這已經過了一個時辰,怎麼還不見有動靜?”沈嘯天語氣裏有輕微的責怪。“葒疳散雖可在半個時辰內發作,但有一樣藥可緩解,有兩樣藥物是可以解毒的,隻是沒想到你派出去的人竟然這樣無用,連中了毒的人都抓不到!”他冷笑後,繼續喝酒。喝酒成了他唯一的嗜好。“哦?世上竟有人能解我兒研製的毒?真是第一次聽聞!”“世上之物,一物克一物,以前我隻是施了一點小毒,那些人便已喪命,如今葒疳散的巨毒反而不能助你,可見此人命不該絕!”沈雨軒表情麻木冰冷,沒人猜得出他在想什麼。“此毒何藥可緩,何藥能解?”沈嘯天一定要問到底,好做趁早打算。“清風穀,雪花玉露丸可緩,少林寺的回魂丹可解,還有就是江湖早已經銷聲匿跡的武當第五代掌門人,玄真道長的仙丹可解。但解後亦會留下不可解的根。”“怎麼說?”“那就是說,中毒者悲或者是憤,到了極點,殘留在體內的毒便會複發!”“太好了!我挖了他的祖墳,看他怎麼樣!”沈嘯天目光透露著凶狠,跟先前的慈祥判若兩人。他是江湖上公認的大善人,這次,流形雙煞的雙子出現,他當然要大作一番文章。“爹!凡事不要做得太絕!”沈雨軒望著琴弦,始終沒有回頭看他一眼。沈嘯天他們父子之間在無形之中像是隔了一道扯不破的網。“雨軒!琴弦斷了,爹再幫你買一把!”“不用了!有些東西是買不回來的,斷了就是永遠斷了,無法彌補,即使是修好了,也不是原有的聲音!孩兒有些累了,爹有閑情逸致遊園,孩兒就不奉陪了!”沈雨軒說完托起古琴,避開沈嘯天往雨軒閣走去。沈嘯天點了點頭然後對身邊的人道:“電護法!風護法的事怎樣了?”一名高大威猛的被稱做是電護法的人回答道:“風護法跟蹤到那姓範的被李三李四兩兄弟帶走,還喊他為少爺,看來他是豪豐錢莊的少莊主!”“原來當年範少峰在那裏留下了孽種!哼,瞞了這麼多年了,現在才知道,紈絝子弟!成不了氣候的。你通知風護法,叫人暫且盯著,先全力抓那姓秦的,還有!在少林的路上埋伏好手!有情況立即報告。”“是!屬下立即去辦!”那人退下後,沈嘯天嘴角洋溢著笑:“流星雙煞之子,哼哼…”
此時,轎子已抬至萬府的門口,李三李四也不怕範仁耍花招,解開了他的穴道,現在他們有一個絕招,就是範仁說什麼話他們都不聽,說什麼話都不信,做什麼事情都不讓他做,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哎!說來也慚愧,就連這兩招也是範仁的天敵---萬雨潔教的。範仁和慕容湘一出轎,李三李四便催促著他們進府。範仁走進大門,見過道兩旁各站著兩排威武雄師,問道:“這是幹什麼?發生了什麼大事?”李三李四道:“聽說夫人為了保護少爺,特地從鏢局裏抽出五十位鏢師,進駐府中!”正說著,萬雨風從對麵走廊上走了過來。他依舊是春風滿麵,並且假人假意道:“我的好外甥!你終於回來了啊!舅舅想死你啦!”範仁道:“你當然想啦,從這些鏢師的數量上就可以看得出,告訴你,縱使我離不開這裏,我也不會成親的,更不會繼承豪豐的產業。”他心裏暗道:“好個舅舅,千方百計要我繼承家業,好讓他自己可以遊山玩水,真是懷疑,外祖父和外祖母的早逝,是不是被他氣死的,這回他和萬大姐不知道要搞什麼鬼!”萬雨風也不跟他開玩笑了:“快到你娘那裏求情吧!她指不定要怎麼懲罰你呢!”範仁想了一想道:“萬大姐人在哪裏啊?”“仁義閣!”萬雨風回答。慕容湘此時已經解開了啞穴,她的憤怒現在變成了好奇,她輕輕推了一下範仁,問道:“喂!仁義閣是不是你麵壁思過的地方啊?”範仁小聲回答:“不是啊,是我的寢房”“怎麼名字怪怪的?”慕容湘問著。範仁要去求情,不想破壞自己的形象,於是他吩咐道:“李三李四,先把她安排到客房!”李三李四,萬雨風,還有其他人都不可置信的看著慕容湘,因為範仁從來都是把萬雪琴弄來的姑娘安排到柴房,這次怎麼會…攝魂大法,一定是攝魂大法,沒錯。十多雙眼睛直直的盯著慕容湘看,慕容湘直打冷顫:“你…你們都看著我幹嗎?你…你們想幹嗎…”範仁一路向仁義閣走去,一條倩影從假山後麵蹦出來:“哇!表哥!你回來啦!”範仁原本就想著心事,被他跳出來還真是嚇了一跳,大吼道:“伊蘭!你想嚇死表哥啊?”“表哥,你幹嗎這麼凶嘛!”她立即淚如泉湧。“喔…伊蘭不要哭噢!”“恩!”“伊蘭最乖了!”“恩!”“伊蘭回你的伊蘭閣去吧!”“噢!”萬伊蘭揉著眼睛向自己的伊蘭閣走去。後麵跟著的丫鬟不知道該怎麼辦。萬伊蘭年芳十六,與範仁隻差兩歲,隻是範仁老喜歡欺負她,萬伊蘭呢,天真的如同水一樣,不出三句話,肯定搞定。範仁走到自己的房間,像往常一樣把門踢開:“萬大姐…”他來不及反應,一些白粉迎麵撲來。迷糊中他才看見萬雨潔,她走過來抱住範仁道:“範老弟,你可回來啦!想死娘了!”範仁拍拍臉上的白粉道:“你想我幹嗎拿些麵粉來撒我?”“什麼麵粉,這是催情粉!”萬雨潔好心更正。範仁晃悠悠道:“催情粉?好像真的是…”範仁頓時覺得全身發熱。萬雨潔見機奪門而出,把門關上,而且還在外麵上了鎖。範仁頭暈暈的,想到床上躺一會兒,正想往床上靠,他發現床上竟有一名女子。他用盡所有的方法找回一點理智,踉蹌的跑到門邊,敲打著:“娘…開門…”萬雨潔本來就覺得不是很妥,又聽見範仁叫自己娘,他已經十多年沒聽見他叫自己娘了。這回…她終於心生不忍,開了門。她看到範仁正躺在地上,喘著氣。她拿出解藥,給他服下,吩咐那女子出了門。安頓好範仁後,她聽到範仁迷糊中喊著慕容湘。萬雨潔竊喜:自己兒子的心裏必定是有喜歡的人了。一刻時辰後,範仁漫漫醒來,他一睜開眼便“謔”的坐起,大叫道:“啊------”旁邊的慕容湘聽見他大叫,也叫了起來:“啊—”不過一會兒,兩人同時止聲。範仁問道:“你叫什麼?”慕容湘不答反問:“那你叫什麼?”範仁望了望自己身邊,已不見了那女子,於是緊張問道:“我沒幹什麼吧?你…什麼時候進來的啊?”“你到仁義閣不到半刻我就來啦!”慕容湘對這一家子很是不解。範仁呼出一口氣道:“還好!還好!”“還好什麼?”“沒…沒什麼!”範仁下床去開門,發覺門是鎖著的,他想打開窗戶透透氣,發覺連窗戶都打不開:“豈有此理!竟然軟禁我!”他憤憤的伸手一拳,窗戶被他打得七零八落。然後,他趴在窗沿望著窗外。慕容湘見他看著窗外的表情很怪,於是問道:“有什麼情況?”“哎!風平浪靜!”範仁轉身,坐到桌邊,替自己倒了一杯水。慕容湘見他垂頭喪氣,往窗外一瞄,哇!窗外竟然站著幾十個鏢師。“你家怎麼這麼怪,人家為了爭家產,不顧手足,自相殘殺,而你們呢,為了不要家產,更是同室操戈,真是亙古未有,千年難得一見,空前絕後!”慕容湘還真是沒見過。“對了!你是怎麼進來的?”範仁轉變話題。“你叫我來的啊,一覺醒來什麼都忘記了啊,你娘說的。我記得你娘還說過什麼…有現成的就不用愁了?這是什麼意思啊?不過你娘挺好的!”慕容湘相信自己的看法。“噗!”一口茶從範仁的口中噴出。“我娘挺好的?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已經在算計你了。後麵那句話他還真是沒敢說出來。他從“有現成的就不用愁了”這句話中已經知道萬雨潔在想什麼了。這時,一個腦袋探進窗戶:“好外甥,聽說你一怒之下打壞了窗戶,你舅舅我為了平息你的怒氣,特意來看看你,怎麼樣,要不要我拿些降火茶,我在老遠可就聞到火藥味了哦!”萬雨風可能還嫌世界不夠亂,在窗外開始落井下石。範仁看都不看他一眼道:“你是碩果累累,我是傷痕累累,你當然開心啦!”“你不知道,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八年,當年你娘比武招親,原以為我可以輕鬆把產業推給你娘,偏偏你爹又不知道跑哪裏去了,這可怪不到我,要怪就怪你爹好嘍!”“你別得意,我娘剛剛已經放過我了,想逼我對人家負責,然後成家,接著接手豪豐!這可恥的行徑肯定是你想出來的。可惜你的奸計沒得逞。哎!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生意是一竅不通,把生意搞砸了,對不起祖先,他們在九泉之下會不得安寧的!”範仁實話實說。“那可是你的事情了…喂!你想幹嘛?”沒等萬雨風把話說完,範仁已抓了一條被子,把窗戶堵上了。“嘿!煩都煩死了,若是誤了到少林寺的時辰,那就麻煩了。”範仁自言自語。窗外的萬雨風暗想:少林寺?他到少林寺幹嗎,莫非他要去出家做和尚?要了斷紅塵?還好我先下手為強!正想著,屋裏慕容湘大喊:“來人啊!出人命啦!範少爺自刎啦!”萬雨風來不及多想,慌忙叫人開門,畢竟他也是疼愛這個外甥的。打開門後,裏麵是讓萬雨風觸目驚心的情景:範仁左手手腕上正血流不止,地上也流淌著鮮血。他查看範仁的傷口,的確是很深。萬雨風對身後的李三李四道:“快叫你爹來,趕緊!”李三連忙跑去李園。不久,李達帶著兩名小童匆匆趕來。正當李達查看範仁傷口時,範仁對他他眨了眨眼,李達立即會意:“噢!雨風!你先出去吧,隻要我和兩位小仆留下即可!”“那好吧!李達,你多費心了啊!”“哪裏!仁兒與我如同父子,應該的!”萬雨風走出了門。“仁兒,你想害死李伯伯啊!”李達早看出範仁用的是苦肉計。範仁睜開雙眼道:“誒!是你兩個寶貝兒子想害死我啦!竟然把我抓回來,真是沒心沒肺!”範仁先在他麵前出口氣。“你怎麼當著我的麵罵我兒子啊?不幫你了!自生自滅吧!”“哎呀李伯伯,李師傅、李管家,李大夫,幫幫我嘛!”他一下子把李達是身份都報出來。“不行,前幾次是其他門衛把守,這次是三兒四兒把守,我不能害了他們!”李達也要保護一下自己的兒子嘛。“那我們就從後門走啊!”他是很有經驗的。“還是不行,我從來都不走後門的,他們肯定懷疑!”範仁像是小孩子般撒嬌起來:“李伯伯!您就救救我嘛!”他拉著李達的黑胡子。李達真是無奈啊:“好啦!這是最後一次,下不為例!但是今後若是我們父子三人身首異處,你千萬要替我們收屍啊!”“不會的啦!萬大姐沒這麼狠心的,他們舍不得殺你的啦…”範仁房間的門開了,李達從裏麵走出來,後麵跟著兩位仆人,都低著頭,帽簷蓋掉了他們的臉。萬雨風焦急問道:“怎麼樣仁兒現在還好嗎?”李達叮囑他道:“他現在沒事了,正休息著呢,不要打擾他!”“哦!謝謝啊!”萬雨風很相信他的話。接著第二關就是大門的李三李四。李達三人來到大門。李三李四也很焦急:“爹!少爺怎麼樣啊?”李達道:“死不了!”“哦!”他們放下心來,然後又道:“爹今天怎麼有興致出門啊?”“沒事我就不可以出去逛逛啊!”李達白了一眼他們。走出了大門。來到大街上,兩位小仆抬起頭,原來他們是慕容湘和範仁假扮的。範仁望了望身後,沒人跟上。他調皮的抱拳說道:“多謝李伯伯仗義相救,滴水之恩,當永泉相報,若來日有難,必定奮起解圍…”他還想找些話來拍馬屁,卻找不出什麼好話來了。“行了行了!這次李伯伯若不是被你舅舅橫屍當場,就是被你娘趕出萬府!還來日呢,哎!仁兒,江湖乃多事之秋,以後你要多多保重自己,別忘了以後回來替你李伯伯收屍啊!逢年過節就到李伯伯墳前燒幾個紙錢,走吧!”李達索性跟他道起了永別。“李伯伯,不要這樣啦,像生離死別一樣,我範仁福大命大,算命的說我有九十歲好活,如果不嫌棄的話,我送你二十歲!”他裝做很大方的樣子。“你有這份心就好了!走吧!要是被他們追上了就逃不掉了啊!哦!對了,這是你最愛吃的凝神丹。”李達把一個小瓶子遞給他,範仁收下後道:“李伯伯多保重,假如真的有這麼一天,仁兒會替你收屍的!”話沒說完,肚子上被人重重一拳,“男人婆…你…你幹嗎?”範仁捂著肚子。“你看李伯伯對你這麼好,你還說你要為他收屍,我聽了是給你一拳,老天要是聽了要用雷劈死你了,哼!”“我說話一向都是如此的嘛,李伯伯不會介意的,對不對李伯伯”他向李達求救。李達含笑點了點頭道:“慕容姑娘,仁兒說話是有點不顧前後,我們已經習慣了,但是他的心是好的,他以後要是對你說錯了什麼話,希望多多包涵啊!”慕容湘道:“我會的,李伯伯,要不是我大人不計小人過,我早就被他給氣得七孔流血了!”“李伯伯,我們先走了!”範仁想到他告別慕容婉婷時慕容婉婷的囑托,就盡快趕回去,他們已經耽誤了太久的時間。“其實你不必到少林啊,那姓秦的救的是我和姐姐,好像跟你沒多大關係。”慕容湘問道。“這個…其實我是有點私心的啦,我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他,但又不知是哪裏,從見他第一麵開始,我就很想了解他的一切,不知道為什麼。”範仁邊走邊思索。“哦---我知道了!”慕容湘對剛才範仁的問題似乎恍然大悟。“為什麼?”範仁很感興趣。“當然是色魔和超級大色魔誌同道合,相見恨晚!真是一群烏河之眾,害群之馬!哈哈…”慕容湘不顧形象的大笑!範仁忙捂住她的嘴,然後“噓!”的一聲道:“你瘋了啊!有這麼好笑嗎?萬一被人發現,那就慘了!”慕容湘意識到自己失態,偷偷看了看四周,閉上嘴與範仁一道小心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