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還呆呆的看著空空的池子時,他已經穿戴好坐在了虎皮塌子上。他的臉上帶著思量,滿臉的陰霾。
最後他才說了一句:“你想要我怎麼處置你?”我看著他,小心翼翼的說道:“清雨,我真的不會說出去的!我保證!”他又思量了許久,才幽幽的說了一句:“好!就給你這一次機會!若是你說出去了,那我就滅你全族,再把所有知情的人都殺了!”
我幹幹的笑了笑:“我不會告訴別人的!你放心!”他隻是“嗯”了一聲,隨後閉上了眼睛,躺在塌子上,好像睡著了的樣子,可是身後的尾巴還是不停的晃著,蓬鬆的毛發帶著光澤,真的很好看!就像是狐狸的尾巴一樣!不知道我是不是著了邪,我居然去摸他的一條尾巴。
我摸了摸他漂亮的臉,很明顯他是睡著了,他的雙手抱在胸前,好像是在保護自己的樣子。這一刻,他的無助是那麼的明顯的,甚至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保護他。我不知道他是怎麼走過這十九年的,他一出生母妃就被火祭了,而他也被連累,過了十八年連太監都不如的生活。我想那時候的每一天,對於他都是一種煎熬,甚至就像是生活在地獄裏一樣!
而現在他也是活的那麼累的,他不得不用暴虐來裝備自己。作為一個帝皇,最起碼的條件就是不能相信任何人,就連自己最親的也不可以!我想之前的那個淘氣毒舌的他才是真正的他吧。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醒來了。修長的狐眼帶著幾分不耐煩和壓抑的怒氣,最後他撇開我的手,把尾巴收了起來,然後往外走,我也就跟著他往外走了。回到乾坤宮的時候,他對大太監說:“皇後鳳氏,以下犯上,著,降為養心殿宮女!即日執行!”這養心殿自文宗之後,養心殿裏的宮女也就削剩一名宮女,這個位子也就成了皇宮裏最苦的差事!這個宮女既要守殿,也要為皇帝斟茶遞水,負責皇帝的一切生活起居。甚至和外界都什麼接觸。可是這個差事也是最肥美的差事,因為這個宮女接觸皇帝最多,被臨幸的機會也最大!至於像上官清雨這樣暴虐的人,這份差事反而變得危險了!上官清雨這個安排,必定是想要把我放在他的眼皮底下,畢竟我還是知道他的秘密的。
上官清雨走了之後,太監和宮女們都開始在背後議論我。我雖然不知道他們都說了些什麼,但是必定不是什麼好話,這宮裏的人都是見高拜見低踩的人。
當我回到坤寧宮的時候,宮女們都不再向我行禮,隻是在悄悄的說著,我有多不知好歹,說這上官清雨是那麼薄情的人,我怎麼可能留得住他的心?
我隻是笑了笑,不在乎這些。當我去找我的首飾時,化妝台裏的盒子都是空的。我想,肯定是這些宮女知道我被廢後,把我的首飾都偷了吧。我也不在乎這些了,這些隻是首飾而已,錢財都是身外物。現下我也不是皇後了,若是計較這些被上官清雨抓到把柄就不好了。
當我把幾件平常的衣物拿去養心殿的宮女房時,正巧上官清雨也在那裏。我沒有理會他,隻是拿起放在一旁的床鋪被褥鋪好,然後坐在床上。
他坐在凳子上,望著我,臉上全是漠然。隨後他吩咐道:“朕渴了,給朕倒茶。”就在你的手邊,你不會自己倒啊?我真想衝他大喊,可是到了嘴邊卻變成了:“皇上,我現在就給您倒!”我倒了一杯茶,遞給他。他喝了一口,吐了出來:“太冷了!”於是我耐著性子去養心殿的小廚房煲水。
等水煲好了,可是他又嫌太熱了;晾涼了,他又嫌太冷了;水溫剛好了,他又嫌茶葉放太多了。然後我就小廚房和宮女房兩邊跑,直到深夜他才覺得困了,才肯放過我,自己回去睡覺。他還吩咐我在養心殿門口守夜!
那一夜,他也沒少刁難我。當我熟睡的時候,他又喊我,讓我做糕點給他吃,等我做好了,他又說不想吃了。這一折騰,我也就不困了,在養心殿門口待了一夜,看了一夜的月亮。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我才覺得困,剛睡著的時候,他又喊我,讓我幫他更衣!
整整一天,我都完全沒有睡過。
終於等到他上朝了,我睡了大概兩個多時辰。然後他又來到宮女房,把我叫醒來服侍他。然後我又去麵對他的各種刁難。